萧镇关听明白了。
陆大夫的意思是,老太太从前郁结于心,心中不畅快,所以病了,最近有喜事冲一冲,所以好转!
如此一想,萧镇关内心愧疚不已。
他这老母亲,一生憋闷着……
母亲年轻时,本也是京城各家都想求娶的姑娘,本可嫁个良人,但因萧霍两家长辈相熟,故而定下了婚约,她满怀期待嫁给他父亲,但结果,父亲却压根不喜欢母亲这样端庄的女子。
一开始有长辈压着,他那父亲还算老实,可待长辈一走,父亲便开始胡来。
霍家早有让母亲和离归家之心,母亲却放不下他,这才在萧家苦熬。
而这些年,他妻子姜氏对老太太是恭敬有余、亲近不足,她养的那两个儿子就更是如此,视老太太如洪水猛兽,老太太身边,除了他的长子之外,就没有旁人了。
文愈快要科考了,连日苦读,也难以在老太太身边尽孝。
这偌大的院子,空荡荡的,难怪母亲会生病。
萧镇关面上冷漠,可内心已经想了很多。
等大夫离开,他立马进屋子瞧了瞧老太太,只见老太太比前些日子更瘦了许多,不过这会儿竟是有些神智的,半睡半醒,瞧见他之后,还拍了拍他的胳膊:“你……莫要吓着……灼、灼丫头了。”
“母亲,都是儿子不好……”萧镇关语气哀伤。
老太太摇了摇头。
他儿子已经做得够好了。
因为丈夫贪色,所以她对儿子管教严苛,从他幼时便教导他,若将来娶妻,当对妻子维护、忠诚,一生相伴,不可辜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