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修版看我善名远扬,气得旁人靠边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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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灿蓝
  • 更新:2024-05-12 10:02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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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《看我善名远扬,气得旁人靠边站》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,“灿蓝”大大创作,萧文愈萧云灼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,梗概:不知如何处置,便让他们在外头候着了。”管家又道。胡家虽然只是卖布料的商户,但也是体面的商人。高升布坊时常推出些特别花样的布料,数量不多,京中许多女子争奇斗艳,都要想法子提前定下一些,若穿着他家的衣裳,出门交际时也能让人羡慕几分。“这家人倒是会做生意,莫不是知道大郎即将春闱,所以先来送喜?”姜氏眉头微皱,“也好,让人进来吧。”姜氏吐了口......

《精修版看我善名远扬,气得旁人靠边站》精彩片段


萧家人丁少,萧镇关后院也只有姜氏这么一个嫡妻,这么多年来,老太太压根不管事儿,所以府中上下全听姜氏的话。

即便是对两个弟弟无比严苛的萧文愈,见了姜氏也收敛规矩得很。

以至于姜氏少有挫败。

但今日,却丢了这么大的颜面。

一想到别人那嘲笑的眼神,姜氏便觉得无地自容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!

“夫人,还有一事。小人回来时正遇上高升布坊的人过来送礼,瞧着物件竟是极多,都是些上好的布料、成衣,小人不知如何处置,便让他们在外头候着了。”管家又道。

胡家虽然只是卖布料的商户,但也是体面的商人。

高升布坊时常推出些特别花样的布料,数量不多,京中许多女子争奇斗艳,都要想法子提前定下一些,若穿着他家的衣裳,出门交际时也能让人羡慕几分。

“这家人倒是会做生意,莫不是知道大郎即将春闱,所以先来送喜?”姜氏眉头微皱,“也好,让人进来吧。”

姜氏吐了口气,恢复端庄,让管家出去领人了。

“只可惜老太太命数不长了,最近也只能穿些素净的,没准还会耽误阿妧你去琴楼拜师……”姜氏可惜道。

“姑母,不打紧的,我每日在家中多练练也是一样的。”姜妧做出不在意的样子。

“等丧事过了,我想法子将萦琴师请到家中来,妧儿你才德兼备,萦琴师瞧了必然喜欢,到时候不论花多少银钱,绝对要让她收你为徒。”姜氏大方地说道。

闻名天下的琴师不多,肯出来收女徒的,就更少了。

“谢谢姑母。”姜妧连忙说道,语气顿了一下,又试探问道:“那……表姐那边呢?是不是也得学些什么才好?表姐帮着李大人断了案,可见心细,学起东西来,没准比我快多了呢。”

“她?”姜氏嗤笑了一声,“她这莽撞的样子,能学得了什么?!改日让她在家认几个字就算了。”

婚事不能耽搁。

等到老爷回家见了人之后,便要琢磨起来,京城本地的就算了,还是嫁到外头去比较好些。

姜氏想了想,又动了心思。

“阿妧,一会儿你收拾一下,陪我去皇城寺一趟,为老太太祈福。我虽然是被那假和尚所骗才买了琉璃莲花灯,但也怕有些碎嘴之人胡言乱语,给我泼出恶名来!”姜氏又道。

不仅要去皇城寺,还要大张旗鼓地去。

让所有人都知道,她虽然买错了东西,可孝心却不容怀疑。

“我听姑母的,您在哪儿我在哪儿。”姜妧连忙道。

二人说着话,胡家的管事也被领了进来。

姜氏颇有几分威严,扫着底下的人,道:“你们高升布坊的好心我收了,只是听闻这物件有点多,这样吧,去账房领些银子,我们全买下来。”

“夫人误会了,这是我家主人专门送给萧大姑娘做谢礼的。”胡家管事连忙说着,“我家少爷客死异乡,多亏了大小姐帮忙传信来,这等恩情没齿难忘,我家主子说,家中没什么稀奇的东西,只有些堆积的布料,不成敬意,望萧大姑娘千万莫要嫌弃为好。”

“……”姜氏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。

胡家管事这会儿也十分小心,又补了一句:“还请萧夫人见谅,我家主人让小人将东西亲自送到萧大小姐手上,顺道让小人给大小姐传句话。”

萧姑娘的身份,可将他家老爷夫人以及小姐惊得不得了。

本以为只是萧家远房亲戚,却没想到竟然是嫡出的大小姐!

还找了萧家的下人打听到:这个大小姐丢了十二年,才回来,很是可怜。

原本,这东西只要送到萧家,给谁都是一样的,但他家小姐觉得不太对!

萧姑娘若在家中受宠,那日就不会穿得那般寒酸出门,大冷的天,脸都冻得通红,又买通人细查了一下,得知这位姑娘一回家就被当家主母训话了,不仅如此,回家的时候,侧门那边那扔出来不少旧衣裳,据说是家中表小姐赠给嫡小姐的。

既如此,那东西就得交到恩人手上才行,否则到了萧夫人手里,萧小姐恐怕摸都摸不到。

此时,姜氏眼带冷意。

这些混账是觉得她堂堂当家夫人,会吞了亲生女儿的东西?!

可笑!

“我家孩子毕竟是个闺阁姑娘,也不好随意收外人的东西,还是带回去吧!”姜氏语气都变得冷漠许多。

“既然夫人不便……那我们就在外头等着,等大小姐出门的时候,再亲自送给她吧。”胡家语气谦逊地说着。

姜氏只觉得这些人听不出好赖话。

这是帮着那死丫头和她作对!

不过,这东西送来了,已经惹了不少人注意,若再搬回去,等见了萧云灼再重新送,这周边的人家岂不多疑?

既是大恩,不收都不妥!

“罢了,那你们将东西抬过去吧。”姜氏实在不想多管了。

这孩子才来家第三日啊,她便觉得有三五十年这般长,每日都气她,事事她都要掺和,桀骜不驯、野性难改!

这让她如何受的了!

真是一天都坚持不住了!

姜氏让人收拾东西,而姜妧也回自己的院子,准备去皇城寺,只是瞧着布坊管事那忙碌的样子,姜妧又停下了脚步,转头去必经之路瞧了瞧。

这一瞧,心中五味杂陈。

之前管家说布坊送来的东西多,但也不觉得能多到哪里去……几匹布而已,又不是买不起。

然而当亲眼瞧着,才发现压根不是那回事。

这高升布坊的东家简直是疯了,莫不是将家中的库房都搬来了!

黄金布只供御用,倒是没送来,但却有如黄金布一般稀少的银月绫,竟足足送了六匹,这料子望之如冰,纹理若仙衣,价格虽然比不得流云锦,但很是难买,去年她让人日日守着布坊一个月,也才好不容易得了一匹,且还是寻常纹样的!

现在却给萧云灼送了六匹来?!

还有那流云锦、紫玉纱,更堆了不少,除此之外,竟然还有几箱子成衣……

甚至,她刚刚还看见一个打开的箱子里头,竟装着毛色极好的狐裘,这狐裘她认得,乃是高升布坊这个月的镇店之宝,通体雪白,质地柔软,说要留给贵客的……

贵客、萧云灼吗?!

她不就是帮着传个信?怎么配这么好的东西?!

而萧云灼,竟一眼就瞧出来了!

“那一阵子,父亲不在京中,我母亲怀相不好,故而家中琐事便由赵姨娘安排……”

“我记得那天傍晚,家中不知哪里来了只野猫,叫得厉害,赵姨娘带着人满院子的追打,最后将野猫打死在我母亲院中,我也是后面听下人说,那野猫腹中还有没生出来的幼猫,这一惨状被我母亲看到了,受了惊吓,当夜生了弟弟……”

“除了这件事,倒也没别的了,赵姨娘虽然猖狂,可我母亲身边人都是外祖家安排的,所以她生产还算顺利。”孟咏思仔细思考着说道。

“世间生灵,但凡有灵智的,都能生怨,所以一般人家,在家有喜事时,多不愿杀生,怕冲撞不吉,你弟弟本就是阴八字,一出生便沾染了怨气,所以要比一般孩子更容易受到惊吓,也就是俗话说的丢魂。”萧云灼解释道。

“对!我弟弟受不得一点吓!”孟咏思连忙道。

在这一刻,她觉得遇对人了。

这萧云灼,什么都能看得出来,那一定也能治她弟弟的!

“想要治好他不难,但最好还是需要他生身父母相助才行。”萧云灼又道。

当然,也不是一定要亲生父母去将魂儿找回来,但这个法子最简单直接,否则需要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就要更多一些。

既然其父母都好好活着呢,岂能舍近求远?

“我娘肯定愿意的!但是我爹他……”孟咏思纠结极了,“我若是告诉他,他定是要生气……”

“孟姑娘,我虽未见过孟侯爷,但看你的态度和面相,多少也能推断出一二。你与你父亲的感情应当是有的,只是这些年慢慢淡了,对吧?”萧云灼问。

“没错,从前是挺好的……但弟弟出生后,他依旧偏爱庶兄和赵姨娘……”孟咏思开口便道。

“若你没有彻底对你的父亲死心,甚至想要你弟弟得到父亲的关怀,那这事儿,就非得你父亲亲自来做不可。”

孟咏思不懂。

父亲压根不关心弟弟,若不愿意,她也无法强行逼着他……

“你弟弟出生时、孟侯爷不在;他生病时,孟侯爷也不关怀,所以这份父子之情,只会越来越远,倒不是说你与夫人做得不好,而是说,这世上没有莫名的感情,你要先让他付出,他才会生出牵挂和痛苦。”萧云灼又道。

若不求这份父子亲情,自然可以坦然地装作孟侯爷不存在。

这样的话,心里会更舒服更开阔。

可显然,孟咏思做不到这一点,甚至也希望她亲爹可以将目光放在她们姐弟身上。

孟咏思沉吟片刻,仔细想了想。

萧云灼说得不无道理,父亲一开始也是关注弟弟的,但母亲看重弟弟太甚,凡事亲力亲为,所以弟弟的事情,根本不需要父亲插手,久而久之,父亲也越发不在意这个儿子了……

“我去求父亲。”孟咏思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。

萧云灼掏出一张符纸:“先让你弟弟贴身带着此物,能让他情绪稳定一些。”

孟咏思立马接着,此时已经没有半点怀疑了。

萧云灼给她的是辟邪符,带上之后,那女鬼就无法再接近到孟小公子了,这小孩子本就丢了魂,身边又招了女鬼,精神上当然会承受不住,时不时会出现些幻觉,甚至偶尔还能看到一团可怕的东西在飘,哪怕看得不清晰,也足以吓得小孩子发疯发狂了。

孟咏思已经将符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弟弟的怀里。


“你盯着我也改变不了事实。”萧云灼对眼前这老妇人没有半点好感。

这人一辈子,没存过几分好心。

“对了,你要是给我点银子,我还可以顺便帮你算一算,你家儿子的下场,毕竟……母恶子助,他也要沾点因果的……”萧云灼厚着脸皮又道。

孟侯爷都惊了。

刚才他还觉得这小丫头生得挺无害乖巧,可现在看来,这简直是……无法无天啊!

萧将军得此女儿,这一辈子,是别想安生了!

孟咏思此刻将萧云灼当成唯一的希望,听到她说的这些,不仅没惊,反而还跳起来,连忙看向亲生父亲——

“爹!你看萧姑娘说的都没错!王嬷嬷眼神都变了,证明家里头肯定是出了事儿,还有,她家之前还苛待表婶婶们呢……不就是作孽吗!这都是第三任了!”这一刻,孟咏思忘记了规矩。

她只知道,萧云灼能救弟弟。

“……”孟侯爷只觉一言难尽。

自家长辈,多少还是了解几分的。

姑母苛待儿媳绝对是事实,但这一个月家里有没有死人,他不清楚,但……他记得从前这位姑母进门,身边常带着的嬷嬷不是眼前这位……
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胡说八道!”孟姑奶奶老脸垮了下来,那双手都有些颤抖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在这个小丫头说出那些之后,她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从前过往做过的事情。

心,慌乱极了。

不可能的,她身子骨一向康健,怎么会生病呢?绝对不会的!

萧云灼亲眼瞧着,这老太太乱了心智,心智乱、气相乱……

啧,坏事儿又多一件。

“你今儿还有血光之灾,我劝你少开口,想开些,要不然人会越来越倒霉的。”萧云灼一点都不收敛。

“你这个满嘴狂言、晦气的死丫头,我管你是谁家的姑娘,看我不让人撕烂你的嘴!”说完,姑奶奶一声令下,让旁边的嬷嬷上去动手。

孟咏思惊了又惊,立马挡着。

可那王嬷嬷心里也是乱糟糟的,生怕自己也会不得好死,故而上前的时候,竟左脚绊了右脚,整个人扑摔了出去。

萧云灼拽着孟咏思立马避开。

王嬷嬷直接扑翻了茶碟,巨大的力量将茶杯震了起来,手忙脚乱的王嬷嬷害怕被茶杯砸到,又挡了挡,这么一挡,茶杯直接换了个方向,冲着身后的姑奶奶砸了过去。

这位老夫人身子骨不够麻利,来不及躲避。

眼瞅着茶杯直接狠狠甩在了她的鼻梁骨上。

茶杯落,鼻血出。

孟咏思瞪大了双眼,激动地拽着萧云灼的胳膊:“出血了!出血了!”

“……”孟侯爷咽了口唾沫,连忙瞪了女儿一眼,就算他也不喜欢这个姑母,可毕竟是长辈,长辈受伤,小辈怎么可以如此兴高采烈,简直不像样。

但心里,也有些虚了。

“姑母,您没事吧?”孟侯爷真的有些拿捏不准了。

这萧家小丫头,怎么如此邪乎?才说了血光之灾,下一刻竟然就应验了!?

姑奶奶吓得厉害,哪里还能待得下去?

眼神惶恐地推开了孟侯爷,脚步踉跄,连王嬷嬷都不顾了,如同见了鬼一般,直接冲了出去,拔腿就跑……

过了一会儿,那个嬷嬷也连滚带爬地出去了。

“孟侯爷,您要算一算吗?”萧云灼慢条斯理,浑身云淡风轻的气质显得整个人如若仙人一般。

“……”孟侯爷怔了一下,眼神已经没了之前的坚定。

都是巧合吗?

他发觉自己的内心已经无法再这样认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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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的轿子离这里还有数丈远,万一自己着急着离开,对方纠缠不放,那这大庭广众之下岂不更显得难看?

“孟姑娘姻缘坎坷。”萧云灼立即先道。

孟咏思怔了一下。

“从姑娘面相上看,姑娘近一年应该遇到了不少糟心事,身边桃花旺盛,却都非正缘,尤其是最近相看的男子,更是与孟姑娘你相克,乃是实实在在的桃花劫,若是躲不过去,你这一生都毁了。”萧云灼继续又道。

孟咏思心头微惊。

却听萧云灼继续说道:“可否伸出手来,让我仔细瞧瞧?”

孟咏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这会儿想走但又有些犹豫,迟疑之下,到底还是将手摊了出来。

萧云灼仔细看了看她手上的纹路,道:“姑娘这掌丘艮位微有青筋浮露,平日是不是胃口不好,很少有能吃得下的东西?”

“是……”孟咏思心里一沉。

“明堂冰凉,掌色苍白,心火不足,心火衰则阳气虚,你这身子寒重,是否有大夫言明,你将来会不易受孕?”萧云灼声音轻了许多。

孟咏思一紧张,连忙将手缩了回去,眼神慌乱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……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!”

她每次葵水来时都极痛,后来母亲找了大夫给她瞧病,说她将来难以生育,母亲当时大惊,花了重金堵住了那大夫的嘴,所以除了她们母女,便没别人知道了!

若是传出去……

也正因为自己身子骨不好,所以母亲对她的婚事非常操心,在弟弟生病之前,母亲已经有不少人选,都是家世一般的,可陆续打听之后,排除了许多不可靠之人……后来母亲看上了来投奔的姨母家的嫡子,已经表露出几分要嫁女的意思了……

那位表哥看上去文质彬彬,只是姨母家不在京城,离得远,母亲说等临定亲再与表哥说明情况,若是愿意娶,便多带些嫁妆……

可她想着,那般远,那她将来便是受了苦也无人替她做主,所以她心中一直不安。

偏偏,这个小姑娘,又说出她有桃花劫这样的话……

对方甚至连她身体的问题都瞧出来了,真是让她不得不信。

“萧姑娘,莫非你是个大夫吗?”孟咏思又试探地问。

“我更喜欢你称我为大师,将我当成一个世外高人看待。”萧云灼连忙为自己立形象,“现在可信我说的话了?若是还不信,你八字报来,我可将你一生看得明明白白,让你大彻大悟。”

“不用了!”孟咏思不敢,“我信你了……”

刚才还觉得这双眼睛清澈幼稚,现在……却觉得有点诡异了。

好像是被她这么一盯,身上没有半点秘密可言!

“萧姑娘,还请你轿中一叙。”孟咏思小心说道,说完这话,也觉得自己真是大胆,竟然会邀请一个陌生人一起回家。

“好。”萧云灼点头应下,回头看看周边一大堆的糕点,只拎了其中两包赠给了孟咏思,然后又道:“劳烦你身边的丫鬟去点心铺雇个人来,将剩下的这些,全部送到萧府去。”

“萧府?哪个萧府?”孟咏思愣了一下。

“就是那个被夺了爵位的萧府。”萧云灼丝毫没有遮掩。

孟咏思嘴巴微张,连忙用帕子掩住了,只是微微瞪大了的眼睛,证明了她此时的震惊!

“我听说……萧家那位丢了多年的千金回来了,莫非就是……”孟咏思有点不敢信,那萧家若是没丢了爵位,可是无比尊贵啊!便是她家也比不上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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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灼蹲在角落,身上穿的还是那件粗布棉衣,冻得微红的小脸上,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神,一直盯着那游僧。

这僧人,佛学讲得挺能唬人。

而她的旁边,还蹲着个游魂。

“大师,您都回家了,怎么还穿得这么寒碜?不瞒您说,我爹是个势利眼,等会儿您帮我送东西的时候,只怕进不了门啊?”游魂凑着脑袋云灼说道。

这游魂便是昨日被云灼扔在萧家门外的那一个。

他一路从关西跟过来,那张鬼脸都比以前憔悴了点,但面对云灼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,却小心翼翼得很,脑袋低得厉害,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,将他灭了。

“放心,你的事儿我忘不了,若是今日见不到人,以后也有的是机会,收了你的银钱,不会让你失望的。”云灼小声嘀咕着。

“我可不是怀疑您……”游魂连忙说道,“就是不理解,这道经佛经您都懂,哪用得着听这个假和尚传佛啊,我跟在您身边这么久,多少也有些灵性了,一看这和尚,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……”

这假和尚生得真是慈眉善目,瞧着就像是得道高人一般。

但作为一个游魂野鬼,他比活着的时候多了些能耐,那便是如何判断高人的真假。

这个云灼小师父身上的气质极为干净,任何阴魂小鬼接近之后,灵魂能得平静安宁,更不敢纠缠造次,这必然就是做过不少善事的高人,有大功德的!

但那假和尚就不同了,他嘴里虽然念着佛经,但身上并无佛性,靠近这人之后,他都觉得自己这空荡荡的魂儿都忍不住暴躁了一些,显然是受了假和尚身上杀气影响。

云灼也知道这和尚是个假的。

那沾了晦气的佛前灯落在她手里必得化解,但她这人一向“热心”,当然要来瞧瞧阴煞的源头。

“你安静点,吵的我都不能安心听经了。”云灼冲着游魂说了一声,然后继续蹲坐在那里等着。

游魂不大懂。

假和尚的经,有什么好听的?

但云灼的话,他又不敢不听,立即便封上了自己的嘴巴,往后头飘了飘。

没过一会儿,听经的众人都懂事地交起了香油钱,旁边小童子过来一一收取之后,还给每个人发了一根竹简,上头写了数字牌号。

小童走到了云灼面前。

那善款箱大得厉害,两个十一二岁的小童才搬得动。

“我没钱。”云灼认真地说道,然后从角落扯出了一块布,整整齐齐地铺在了地上,“而且……真巧,我也是来算卦的,一日三卦,这是我来京城之后头一次出摊,便宜得很,要不要试试?”

“……”两个小童愣了一下,然后连忙回头看着那老和尚。

云灼身后的游魂也阴嗖嗖的笑了一声。

她没钱?骗人的。

他在关西边境之地遇到这云灼小师父,对方捡了他的尸骨、替他安葬,并答应他,将他好不容易积攒的财富带回京城送到他老父手中。

山高水长,安葬费和跑腿钱可没少给。

她拿着他尸骨旁的印章,取走了他积攒多年的财富,除了银票之外,其他的金银珠宝她都收了!

当然,在被萧家人接到之前,云灼小师父已经嚯嚯了不少财宝,昨日搬去萧家的那行囊里头剩下的,也只有一半不到……

想想他都觉得魂儿疼!

此时,云灼开口之后,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。

“阿弥陀佛。”

空蝉大师一脸慈悲:“小施主,贫僧今日在此讲佛,还请施主莫要叨扰,若想与贫僧交流佛法,还请稍等片刻,待众人散去之后,你我再行切磋。”

“这清水园只要交了入门费,便人人可进,大师可在这里讲佛,那我也可以在这里摆摊,并不冲突吧?”云灼毫不客气,然后道:“听闻大师也是一日三卦,但这三卦却不是人人都能得的,要先交不低于五十两的香油钱,再按号抽取,有缘者方能为其算命解惑,今日这里守了不下百人,多都不能如愿中选,那这落选之人,若肯让我来试试,或许另有惊喜呢?”

这假和尚送出的琉璃灯,显要了她祖母性命,她怎能不来会一会?

且,收拾坑蒙拐骗还身沾杀孽的恶人,也是一件了不起的功德,那可不能放过。

空蝉大师面色微有些不好,但在众人注目之下,也装出了宽宏大量的态度来:“你小小年纪要出来养活自己,也是不容易,世人皆苦,贫僧也不愿为难你,那你自便吧。”

“大师真会算命?”云灼讶然一声,“竟一眼瞧出我不容易,您莫非真有一双神目不成?”

空蝉大师叹了口气:“贫僧观你是个自小命苦、无人依靠的可怜人,便给你指一条明路,你乃孤寡刑克之相,是前世留下的祸果……若想得个平安,当修身养性,不如去京外庵堂处,落发修行,以求来生。”

游魂嘴角抽了抽。

这假和尚还是个记仇的,就因为云灼小师父碍了事他的事儿,便要让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落发当尼姑去?

好黑心啊!

云灼也不恼,甚至还吃惊道:“您是说,我上辈子没干好事儿,所以这辈子活该无父无母无兄无弟、贫贱穷苦?”

“阿弥陀佛,的确如此。”假和尚慈悲又道。

一个小姑娘,穿着陈旧的棉衣,无长辈在旁,行事随意张狂,必然是无家人管教,孤苦伶仃。

她有几分小聪明,想在这里趁机赚点银钱,摆摊是假,而是想要装出些可怜样,求旁边这些富贵人施舍一二才是真。

倒是比外头的乞丐聪明些,知道先付出入园子的费用,舍小赚大。

“啧。”云灼咂舌,随后笑了一声,“你刚刚算了我,也该我算算你了。”

“你……是个假和尚。”云灼直接开口,目光落在他脑袋上,“头上的戒疤不满两年。”

“胡说。”空蝉老和尚惊了惊,但面上不动声色,“原来还是个执迷不悟的疯子,将人赶出去吧!”

空蝉大师说完,露出几分被羞辱的神情。

其他人瞧见了,立马也都生气起来,瞧着云灼的眼神,也少了同情,多了十分的厌恶。

“真是个没教养的丫头,空蝉大师乃是高僧,岂能容你肆意抹黑的?快快滚出去,这里没人会找你算命、给你银钱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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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文越随口一句,气得萧文愈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,都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。

然而萧文越却根本不怕这怒火,说完之后,目光在云灼面上停留了片刻,神情复杂,随后嗤笑了一声便走了。

“那我也走了,姐,我让人挖了好几块齐齐整整的冰,我教你雕个大老虎去!”就连萧文晏这个弟弟也没作停留,扯着姜妧袖子也要走。

姜妧面上温柔地笑。

“表姐勿怪,姑母还有二表哥他们也不是有意要冷落你的,只是不喜被唠叨罢了,你放心,一会儿我去哄一哄姑母,她不会气很久的。”姜妧说着,又为难的开口,“表姐初来,我本是要陪着表姐四处走走,只是……姑母开了口,我也不好逆她的意思……”

“对了,要不让阿晏陪你吧?”姜妧连忙看向萧文晏,“阿晏,最近你就不要陪我练琴了,表姐的事情更紧要些,我毕竟是客,怎么样都行的。”

她这样子,如同仙子一般,看着萧文晏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宠溺。

萧文晏几乎时常和姜妧腻在一处,感情深厚。

最近有位十分厉害的琴师来了京城,有意收徒教导一二,姜妧一向喜爱钻研琴棋书画,便请萧文越和萧文晏帮她听一听琴曲、提取建议,只是这兄弟俩都有自己的事儿,倒也不是日日都作陪……

“我先答应了你的!”萧文晏立马说道,然后看向了云灼,有些别扭地开口,“那个……谁,你自己出去逛不行吗?你都这么大的人了,还有丫鬟跟着,总不会走丢了吧?”

萧文愈本就在气头上,此时一听,更是生气:“萧文晏!这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姐姐!”

作势似要动手一般,云灼当即将人按住了。

她大方一笑:“小弟说得对,我丢不了的,且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到,怎好让弟弟为我一点小事儿违约?”

萧文晏怔怔看了她一眼,总觉得这个亲姐姐,和想象中的有一点不一样。

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个亲姐姐,从前也问过娘亲,只是娘亲说,他姐姐萧云灼打小就是个白眼狼,说她性格自私狠毒,一身臭毛病怎么教都改不了。

传来找到大姐的喜讯之后,娘亲又让他以后离大姐远些,说这人心性本就不好,流落外头这么久,肯定没学好,不知干过什么勾当,千万不能跟着她学坏了……

但今天这么一看……

大姐长得很美,比妧姐姐更好看些。

尤其是冲着他一笑的样子,更是明媚极了,一点都不像是母亲说的那样可怕。

不对不对——

萧文晏连忙摇了一下脑袋,他可不能被这个坏人哄骗了,这人就是太会装模作样了,明明不久前才扔了妧姐姐送给她的衣服!

连别人的好意都能如此践踏,又怎会有什么好心呢!

萧文晏立即换上了一张凶巴巴的脸,哼了一声:“装模作样!我明天不会陪你,以后也不会的,我的姐姐只有一个,反正不是你!”

说完,连拉带扯地将姜妧带走了。

萧文愈生气,但更感觉到悲伤和无奈。

看着云灼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心疼。

“都是大哥对不住你,让你一回来就受这样的委屈……”萧文愈心里很是不好受,“我一定好好教训他,绝不能再让他如此不分亲疏!”

他其实已经教导过很多次了,只是事事都有母亲挡在前头,他徒劳无功。

母亲对他的态度已经很差了,对待云灼,更甚。

“这点小事,有何委屈的?我非金银元宝,他们不喜我也是正常的,大哥无须这般挂怀。”云灼是真的想得通。

萧文愈面露诧异。

他这个妹妹,心胸似乎异于常人。

十六岁的姑娘,刚找到亲人,不是更容易患得患失吗?

而且即便是他这个年纪,面对母亲冷言冷语依旧会觉得心凉,妹妹又怎会如此坦然?

应该是比他更能忍耐酸楚吧……

“你越是这么懂事,大哥越是愧疚。”萧文愈说着,从怀里掏了掏,掏出个五十两的银票,“这是我这个月的月银,你收着,明儿购置些东西,不够用的话记我的账便是,母亲那边……也别指望了,你这院子里现在是冷清了些,但你放心,为兄会慢慢将这院子堆满的。”

萧文愈觉得以后要更加努力了,春闱一定要中,将来多赚取些银钱,给妹妹攒嫁妆。

妹妹虽然是萧家千金,可却得不到该有的待遇,真是太可怜了!

萧家家底很丰厚,但那是面上。

祖父调戏宫女的事迹,让萧家成了全京城的笑话,所以父亲承担家族之后,哪怕赚得不多,但也绝不允许家中表现出落魄模样,所以这些年来,家中一草一木、一砖一瓦,所有的规格都与曾祖那时无异。

祖母知道父亲心病,也心疼儿孙,贴补了不少嫁妆。

他这些年读书拜师,请了很多名师,花费更不少,也都是祖母承担,母亲管着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,但从没贴补过他,他只按规矩拿月银。

妹妹归来,母亲也没打算多出些银钱照顾……

亏待妹妹的,他不能再去找祖母要,那祖母就太苦了,父亲军中事务繁忙,母亲更依靠不了,所以妹妹能靠的只有他。

看着大哥这忧郁的样子,云灼两眼懵,好好说着话呢,怎么还送银子?

俗话说得好,礼尚往来……

云灼想了想:“多谢大哥,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……那就送你一句话吧……”

“???”萧文愈眉头一挑,有些疑惑。

“游魄入口,大哥最近要提防水灾,尤其是要忌乘船。”云灼此刻是一脸正色,神色立即正经了许多。

萧文愈眼神越发震惊了,妹妹说的什么?

这话,怎像是神棍算命一般?

不过他也不好多问,怕妹妹觉得他是在挑剔言行,故而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:“知道你关心我,为兄记住了。”

云灼觉得他敷衍的眼神不像是真记住了……明明是在哄小孩儿呢!

“你等着。”云灼说了一声,然后回内室掏自己的大包裹,从里头挑了个大坠子走了出去,有些肉疼地放在了大哥手中:“戴着,不许摘。”

萧文愈看了看那东西,是一块……平平无奇的石头。

隐隐泛着些七彩的颜色,但上头也有些粗糙的黑色横纹,没有任何雕刻,只简单穿了孔。

且,它有半个手掌那么大!

这东西若是挂在身上……谁见谁笑吧?

但看着妹妹“期待”的眼神、坚定的语气,萧文愈着实拒绝不了,于是十分郑重的收下了:“谢谢妹妹,我一定时时戴着。”

丑是丑了点,但却是妹妹送的。

莫说是块石头,便是块泥巴也得收着,绝不能寒了她的心。

春萍如此一想,看着大小姐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轻视。

再名正言顺的姑娘,不讨主母欢喜,最多一两年便会被嫁出去。

以大小姐的才情,只怕连个门当户对的人家都寻不着,再往后几年,也只算得上是萧家一个落魄亲戚罢了。

亲缘这东西,有来往、有牵扯才能长久。

“将这些箱子抬去小侧门,散给外头的人吧。”云灼收回手,喝了口暖茶,道。

最近天冷得很,这些大门大户的侧门外,多会守着些穷苦人,哪怕只被施舍几口剩饭剩菜,也能高兴地感恩戴德。

“大小姐您疯了吗!好好的衣裳怎么能丢了呢?!而且这都是表小姐精心挑选出来的,件件都是上好的料子,让外头那些贫贱之人穿上,岂不是在羞辱表小姐?!夫人可不会高兴的!”春萍立马叫了出来。

当然了,表小姐给的衣裳多半都是些旧款式,也都是穿过几次的……

可衣裳又没坏,大小姐初来乍到,身上穿的还是寻常粗布棉衣呢,能得这样的好衣裳也该满足才是!

云灼只觉得自己与这春萍说话,着实是有些费劲。

目光看向了外头,直接将其他丫鬟们也叫了进来。

除了春萍之外,这外头还有五个小丫鬟,年纪都在十四到十八之间,模样比不得春萍娇媚,但也相貌端正。

春萍看着其他丫鬟,心里忍不住讽刺了一声。

她是夫人派来的一等丫鬟,没她开口,其他几个小丫鬟也不敢胡来!

她们站成一排,只瞧着云灼走到了那个平平无奇的行囊前,将那巨大又沉重的包裹拎在了桌子上,然后慢悠悠地打开。

只是打开之后,众人一瞧,眼睛都直了!

那破烂丑陋的包裹里头,放着的竟然不是锅碗瓢盆,反而都是些……财物!?

谁会将家财这般随便乱摆着?!

厚厚一沓银票被云灼放在了一边,剩下的都是些金银珠宝。

她从里头扒拉了几下,最终打开其中一个小匣子,从里头抓出了一小把金珠,明晃晃的摆在了那里。

那金灿灿的颜色,将她那双手衬得更加白皙耀眼。

“我初来乍到只怕使不动你们,便与你们直来直往为好,春萍聒噪无礼,当罚,掌嘴二十,扔出我的院子,你们谁愿意来做?当然,若是不愿我也不为难你们,这么多的银钱,也够我在外头另请几个称心如意的丫鬟了。”云灼无比平静。

她来时的穿着是瞧着朴素了些,但也只是避免财气外露,引来些不法之徒罢了。

有钱能使鬼推磨,只要银子够,就没有委屈是她该受的。

“奴婢来!”果然,有个粗粗壮壮的丫鬟站了出来。

胆色倒是不小,为了银钱,敢得罪当家主母。

“你可想好了?春萍乃是夫人送来的,你若按我说的做,只怕夫人一怒之下便要卖了你的。”云灼看她道。

“不怕大小姐笑话,奴婢是才进府没几日,年前一场大雪将屋子压塌了,因没钱修缮房舍,我爷奶和小妹都被冻死了,逼不得已才卖身为奴,比起被夫人嫌恶,奴婢觉得没银子才最可怕!若是我动了手,大小姐愿意给些赏赐,那奴婢就是为了大小姐拼命都行!”

大不了,夫人将她转卖了就是,她身契上写明了的,便是转卖也不卖不到肮脏地儿去,没什么好怕的。

这人说完,大步子便冲到春萍面前,一巴掌抽了过去。

她是干惯粗活的,力气可不小,这一巴掌直接将春萍打懵,脸上瞬间便泛起了可怕的红意。

“我是夫人派……”

“啪!”又是一巴掌,干脆利落。

石头一样的手砸过去,春萍这张脸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,很快便瞧不出原本模样。

她身子娇弱些,压根反抗不得,而其他人,既不敢帮忙也不敢上前阻拦,只能眼睁睁瞧着这二十个巴掌落下。

云灼更是平静,眼中不起半点波澜。

压根不用云灼驱赶,巴掌打完之后,春萍自己便连滚带爬离开这院子。

“你叫什么?”云灼很满意,手里有个可用的人,就不用费心出去找了。

“奴婢从前的名字难听,进府的时候管事给取了个名,叫冬迟。”冬迟恭恭敬敬地说道,她看上去还有些憨厚,目光忍不住盯着那几颗金珠子。

云灼说到做到,赏了五颗金珠。

珠子不大,但也比得过冬迟几个月的月钱了,对于丫鬟们来说,这可是一笔巨款。

“以后你就做我这院子里的大丫鬟,先将这些衣裳处置了。”云灼和气得很。

冬迟是个勤快的姑娘,立马便开始忙活起来。

有春萍这个前车之鉴,其他人等果然也都老实了许多。

一个下午的时间,这屋子里头碍眼的物件便全被清空了,院中里里外外也都洗刷了一遍,之前那糟心的味道也慢慢散去。

只是院子才收拾干净,姜氏便来了。

身边还跟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,那姑娘头上插着只蝴蝶样式的镶宝簪子,身上裹着素白的毛皮斗篷,绒绒的厚度遮住了寒气,露出的小半张脸微红透着暖。

云灼坐在院中。

不曾修剪过的梅花就在身旁绽放。

她回头看去,对上姜氏和这位表小姐的目光,不冷不淡。

姜氏面带恼怒,疾步冲上前,抬手便冲着云灼的脸打了过来。

云灼反应迅速,立即抬手挡住了生母那倔强的手腕,微微拧着眉头,诧异又可笑道:“母亲细皮嫩肉的,小心伤着自己啊。”

“你还敢挡着我?!”姜氏怒目而视:“我听说你将阿妧送你衣裳全丢了?!阿妧与你同岁,她的衣裳你怎就穿不得了!”

两大箱子的衣裳,四季皆有,阿妧都不嫌弃她粗俗,她竟还挑剔起阿妧了!

“姑母莫气,好好与表姐说一说便是。”姜妧面露焦急,“也是我不好,该选些新衣裳的,我这就回去取去,你们都别生气了……”

“你挑的那些都是过了我的眼、经我同意了的,你有什么错!”姜氏毫不犹豫地护着姜妧,反瞪着云灼道:“你不要以为你是我生的便能越过阿妧去,想都别想!你现在立即和阿妧道歉,否则便在这儿跪着反省,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再起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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