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我善名远扬,气得旁人靠边站全集小说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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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灿蓝
  • 更新:2024-04-06 03:42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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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具实力派作家“灿蓝”又一新作《看我善名远扬,气得旁人靠边站》,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,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萧文愈萧云灼,小说简介:接着,萧云灼又拿出了小碗、刀子和两个招魂铃。让夫妻二人各持一个,然后将刀递了过去:“劳烦二位放点血出来,我好画个符。”孟氏夫妻此时已经是被赶鸭子上架,萧云灼的要求,他们不应也得应了。月光下,那刀刃闪着寒光,还没动手,便已经让人感觉到有些肉疼,孟侯爷咬了咬牙,按照要求放了血。萧云灼将准备好的朱砂等物与鲜血混在一起,迅速又连贯地画好了几张......

《看我善名远扬,气得旁人靠边站全集小说阅读》精彩片段


那小公子胆子本就小,门口有人贩子的鲜血挡路,更不敢走,遮盖住这些,以免生魂见了乱窜。

紧接着,萧云灼又拿出了小碗、刀子和两个招魂铃。

让夫妻二人各持一个,然后将刀递了过去:“劳烦二位放点血出来,我好画个符。”

孟氏夫妻此时已经是被赶鸭子上架,萧云灼的要求,他们不应也得应了。

月光下,那刀刃闪着寒光,还没动手,便已经让人感觉到有些肉疼,孟侯爷咬了咬牙,按照要求放了血。

萧云灼将准备好的朱砂等物与鲜血混在一起,迅速又连贯地画好了几张符。

“符纸贴身带着,待我开口,你们二人便摇着铃铛往回走,每三步,便要叫一声小公子的名字,寻常速度便可。”萧云灼道。

“此处离府中甚远,这么走回去……岂不是要走到天亮?”孟侯爷惊了惊。

“对。”萧云灼点头。

孟侯爷有点犹豫,天微有亮时,城门便会大开,四处百姓也会多出不少……

万一让人瞧见了他们夫妻,那此事必然会成为京城一道谈资。

他迟疑着没动,而旁边的孟母被女儿提醒过,知道一定要听萧云灼的话,所以连忙便应道:“便是让我跪着回去,我也愿意!老爷若是为难,不如让人找个帷帽来戴上……”

只是孟母心里,也是心凉得很。

亲生儿子,比不过面子吗?!

若不是女儿说过,不可因为儿子的事情与丈夫吵架,她此时真的忍不住心中那隐藏的哀怨和怒火……

妻子难得为他着想,孟侯爷叹了一声:“也好,那就戴着帷帽行事吧!”

若是他不做,万一儿子过世,妻子女儿必然恨透了他。

孟母松了口气。

萧云灼进了这民宅地窖,四周一片漆黑,随着她手中灯笼出现,才聚拢出微弱的光亮,萧云灼将引魂咒甩了出去,咒火在半空中点燃,很快化为灰烬,那散出的烟雾飘向了一处。

萧云灼嘴中念着咒语,不到一会儿,墙角便浮现出了孟小公子的生魂。

虚弱地像个随时能灭掉的小火苗,整个身子都蜷缩在那里。

“请侯爷和夫人原路返回。”萧云灼对外轻道。

下一刻,夫妻俩开口叫了“孟平靖”的大名。

先连叫三声,生魂有了些反应,但生魂离体,虚弱至极,并不似活人那般调皮聪慧,只恍惚地跟随着记忆中的声音和血缘上的指引慢慢起身,踏出门外。

父母俩前头走了,小小的生魂后面跟着。

萧云灼则坐在马车上在后头盯守,走到一半的时候,孟侯爷已经戴上了帷帽。

而此时,女鬼还飘在萧云灼身边。

但随着孟小公子的生魂距离身体越来越近,那女鬼也终于反应了过来,顿时狂躁了几分,冲着生魂的方向便冲过去,想要制止这一切。

萧云灼痛快地掏出束魂咒甩出,将这女鬼禁锢在自己身边,不能乱飘。

“你想抢别人的孩子?”萧云灼不悦地看着她,“你非新娘,却一袭红衣而亡,是有冤屈吧?你的愤恨和冤屈,你可与我说明,但若想从我手里抢活人,那就要吃点苦头了。”

女鬼还想飞出去,但发现自己动不得了。

气得哼哧直叫唤。

女鬼面目发青,双目血红,厉声的尖叫听得人耳朵都要聋了,那股子的怨气化出阴风怒雨,从天而落。

外头孟氏夫妻觉得骨头都要被冻碎了。

好在,离家已经不远了。

姜氏是真没想到萧云灼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!

昨儿之所以没有阻拦她出门,只是觉得这小丫头才到京城、人生地不熟,最多就是拿着些银钱,出门买些物件,玩耍一番罢了!

谁能想到,她竟然敢去刑部闹事?

姜氏忍不住头疼,对着姜妧道:“这个空蝉大师虽比不得皇城寺那些师父们,但最近,京城许多富户都对他很是吹捧,风头颇盛!佛祖跟前的人,岂好随便得罪?何况你姑父本就是个武将,这些年他行事严苛,也是出了名的威武凶煞,本就没有慈悲名声,被这丫头一闹,这外头的人必然会觉得咱们一家子都是不知好歹的恶人!”

她的丈夫萧镇关年少时还是挺和气的,但后来公公被赐死之后,全家就指望他一个,便只能承担起身上的责任。

为了避免让人欺辱萧家,慢慢也学着冷了脸。

即便是对她,都比过往少了许多温柔。

老爷这么辛苦才让家中有所好转,可死丫头才回来,就又让萧家得了个荒唐胡来的名声!

“姑母,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姜妧立即关切地问道。

“还能咱们怎么办?从今儿起,不许那死丫头出门!李大人那边送些礼物道歉,再派人去刑部澄清一下,亲自接空蝉大师出来,大师入了牢狱,沾染一身晦气,这过节哪是那么容易过去的?”姜氏想了想,又道,“对了,我记得几年前霍家那边的小辈给老太太送来了几本经书,据说还有什么舍利子?那东西留着也没用,待家里的事情了了,选出一个来,赠与空蝉大师道歉吧!”

老太太活不了多久了,她死后,那些物件自然也能随便处置。

空蝉大师最近名头响,但终究也只是个游僧罢了,手里的好东西不多,只要家中舍得,大师必然肯帮忙挽回一下名声。

姜氏说完,便让人去做了。

还特地派了家中的大管家出门,带了不少物件,前去见李大人。

李大人昨儿忙了一夜,以至于这会儿还没去衙门应卯。

管家及时到了。

见了李大人后,二话不说便开口替萧云灼道歉,另外表达了姜氏的意思,言语恳切、神情愧疚。

“李大人,全京城都知道,我家大小姐打小就丢了,这些年一直流落在外,也是刚刚回来,什么都不懂,许是回来的时候见过空蝉大师,认错了人,这才引起了误会,一早,家里人出去采买,偶然听到了外头的谣言,我们夫人这才知道她报案的事儿……这不,立马便让小人过来道歉,还请李大人千万不要见怪……”管家实在无奈地说道。

“……”李大人表情复杂地看着对方。

“你的意思是,贵府夫人一概不知?”李大人觉得十分奇怪。

“正是,我们夫人早先还从空蝉大师那里得了一对琉璃莲花灯呢,也是有些往来的,怎么可能会怀疑大师是个假的?简直莫名其妙嘛!”管家立即又道。

李大人吐了口气,实在无语道:“这倒是怪了,你家大小姐前来报案之时,亲口对本官说,家里的琉璃莲花灯上隐有血色,定是来路不明,所以和家中祖母以及兄长商议之后,派她来衙门……”

“我家老太太最近身子骨不好,压根说不得几句话,这都是大小姐自己的意思……”管家讪讪的。

“本官掌刑事,肃清冤案本是本官的责任,原以为此案乃是萧老太太所破,正要登门致谢,没想到竟是萧家大小姐的意思……”李大人也是个人精,一看这管家的态度,就知道萧家是什么意思了。

这个萧夫人不是个疼闺女的。

这案子才闹出来,真相未定,所以有一些百姓胡思乱想,还以为是萧家姑娘乱来。

而这萧夫人也一味的责怪女儿,甚至急着过来找他澄清,这显然是想撇开关系啊。

他当时虽然是看在萧家老太太以及萧镇关的面子上见了萧大小姐,但也不可能随便抓人。

萧姑娘不卑不亢,又敢肯定僧碟有问题,他查验之后,这才出手的!

萧夫人巴巴地让人过来道歉,这可不仅仅是嫌弃亲生女儿,更是觉得他是个庸碌无用、臣服权贵、判假案的贪官?

李大人心里着实不大爽快。

而管家也觉得他的话有问题,有些恍惚地问:“大人要致谢?为、为何?”

管家突然感到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了……

“那和尚的确是个假的,昨日被抓回大牢之后,连夜审问,发现此人不仅冒充僧人,更是罪大恶极,竟杀害自己的妻子以及真正的空蝉大师,而凶器正是琉璃莲花灯,埋尸地点也已经招了,本官正要飞书一封前往当地衙门,让其挖尸验骨……”

管家的笑脸僵在那里。

“贵府的歉礼,本官着实不好收下,还是带回去吧。”李大人笑着又道。

好好的小姑娘,投错了胎,也怪可怜的。

管家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了,脸上都有点烧得慌。

上赶着道歉,反倒还丢了人!

哪里还好意思逗留?连忙告辞,忙不迭失地带着东西返回萧家。

正到萧家门口。

正碰到数辆马车停在门口,胡家的下人们正在搬东西。

管家一头雾水,只听这胡家人说是来致谢的,带来的谢礼着实有些厚重,他不好做主,便连忙进门,通报于夫人。

姜氏才喝了杯安神茶,内心平静了许多。

田管家得以求见之后,战战兢兢,连忙道:“夫人……小人去了李家一趟,只可惜李大人……不收咱们的东西……”

“不收!?看样子是气着了,只能等老爷回来之后再……”姜氏眉头紧皱。

“夫人……不是那样的……是……李大人说,那和尚的确是假的,多亏了大小姐,才能抓到这罪大恶极之人……李大人还说,假和尚还招供,用那琉璃莲花灯打死了人……”田管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果然,姜氏怔在原地,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他,怒火极盛:“那岂不是……”

让李大人看了极大的笑话!?

萧云灼报案是对的,而她不仅从犯人手里得了莲花灯,甚至帮着犯人叫屈?

姜氏头晕目眩,像是有一道闪电在脑中炸开,着实气得没话说了!

怎么会呢?那死丫头才回京城,人都不认识几个,怎么可能知道假和尚犯的事儿!

姜氏怎么都想不通。

那怒火无处发泄,最终又变成了怨恨和责怪。

那死丫头明知道事情真相,竟不先知会她一声!


老太太病了两个多月,一开始只是精神萎靡、食不下咽,后来慢慢地便多睡少醒,到如今说几句话便已经困倦至极,太医也说是撑不了太久。

“那还要做什么?”萧文愈下意识问道,开口之后也有些后悔。

妹妹又不是大夫,如何能清楚这治病之事?

“大哥还要上课,还是早些去吧,这里交给我便好,祖母思我多年,我也该留下侍疾才对。”她并未直言。

她这些年在外头行走,许多人都因为她的年纪模样甚至是性别,对她毫无信任,解释了也无用。

且大哥正气,刚刚劝他远离水厄时,他都那般敷衍,如今事关祖母性命,必然更加防备,当然,大哥最近运道也不好,为祖母治病的法子,他不掺和更好些。

萧文愈眼神略带几分怀疑。

犹豫了几分,才道:“祖母身子骨经不起折腾……”

“祖母只管休息就行,不会劳累她老人家。”云灼立即说道。

萧文愈不知道妹妹要做什么,但瞧她这从容的样子,心里的怀疑稍稍散去。

屋中还有嬷嬷们盯着,也不会让妹妹叨扰到祖母,只要不影响祖母休养,旁的事情,妹妹做了也不打紧。

没过一会儿,府医又给老太太扎了几针,老太太气息稳重些,萧文愈这才离开。

萧文愈一走,云灼便不客气了。

“祖母前些日子可得了什么稀罕玩意儿?且这东西还要是能时常瞧着见着的?”云灼直接对着祖母身边的惠嬷嬷开口问道。

“大小姐这是怀疑有人下毒吗?”惠嬷嬷心中一惊。

嬷嬷脸色十分凝重,又道:“应该不会的,老太太院中都是多年老人,背叛老太太能有什么好处?而且她老人家从不管事,谁会下毒害她?犯不着的啊?”

惠嬷嬷最了解老太太了,倘若真是下毒,那便只有姜氏一个人选。

当年老太爷犯浑,非要定下姜氏做儿媳,老太太阻拦不住便也认了。

谁料,姜氏入门之后骄纵得厉害,时常哭闹,那时还总要大爷陪着……

新媳妇入门,舍不得郎君情有可原,可姜氏成婚好几个月了,都不想大爷出门去,大爷是个正派的,从没有花花肠子,可落在姜氏手上,见几个朋友都要受几层盘问……

若不是后来老太爷被赐死,门楣无人可担,姜氏都不会放爷们出去历练!

这般做法,着实是小家子气,心胸窄得可怜!

他们夫妻俩的事儿,老太太只劝过几句,便没再多问了,对姜氏也明明很是和气,可姜氏倒好,背地里却总是做出一副被老太太欺负的模样,让大爷左右为难。

老夫人不愿儿子难堪,便退让一步,也不让姜氏晨昏定省,连面都少见了。

后来姜氏生子,老太太也十分开心,为了缓解与儿媳关系,更是给了姜氏许多好东西!

在姜氏出了月子之后,老太太便提孩子的教养之事,问姜氏有何打算……

这京中想请名师的可不少,若有打算,总得提前备着的!

那时候太爷还在世,萧家空守着爵位、名声却实在是差,若真要请名师,银钱、人脉,哪一样不得安排?

可姜氏一听,却觉得老太太的手伸得太长!甚至还说她的儿子,只要活得高兴便好,将来继承爵位,有的是福享……

老太太当时一听,便气着了。

谁家的长子长孙不得重视着养?!

只求高兴?

一时的高兴简单得很,可没有可靠的长辈庇护,又能高兴多久?

萧家那时虽还有国公爵位,可老太爷就是个混不吝,不知什么时候便会败光家业!

大爷当时又是个疼媳妇儿的,娶了姜氏之后便有些备懒了,连个职差都不求,倘若对底下的孩子还不上心,家业如何保得住?

老太太也想着姜氏说的或许是气话,还观察了一阵子,结果发现姜氏是一点都不会养孩子。

整日只知道挑剔乳母,孩子有一点哭闹便开始责罚下人,为了不让大爷出门会友,姜氏却会让孩子故意生病、以此来绊住丈夫。

老太太念及将来,才不得不将孩子带到身边!

因教养孩子之事,姜氏恨极了老太太。

但也不至于……敢下毒吧?

若要下毒,早该动手了,还能等到今日?

惠嬷嬷很是着急,脑子里已经将姜氏那边的动静想了好几遍,可仍旧没想到有什么可疑之处。

老太太虽不管事儿,可也不是一点手段都没有,她们这积微堂明明干净得很呐?!

“我的意思是,祖母有没有添置些新的东西,许是那物件来历不明,冲撞到了。”云灼见惠嬷嬷一脸纠结复杂的样子,也有些无奈。

“物件?”惠嬷嬷仔细想了想,“老太太这边的东西,除了些大件和摆设之外,其他日常用品都时常换新。”

姜氏每个月都会大张旗鼓地让人去购置东西给老太太搬过来。

云灼想了想,又道:“这屋中瞧不出异样,我说的脏物应该不在这里……嬷嬷,可有什么东西是祖母病了也要见的?”

“老太太每日醒得少,醒来之后也不爱动,多会去后面的小佛堂里头坐上一会儿。”惠嬷嬷连忙道。
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云灼立马说道。

祖母年纪是大了,也的确是生了病。

但更是因为沾染了些阴晦煞气,才导致这病一直治不好。

倘若是冲了重煞,以她老人家的体魄压根承受不住,早就急症而死了,所以这煞气不是太厉害,,但又时常接触得到,这才无法去除,一点点积累,导致病情越来越重。

惠嬷嬷不明所以,但她也是个忠仆,每天瞧着老太太这浑浑噩噩的样子,也是十分心疼难受,如今大小姐突然有与大夫不同的说法,她纵使怀疑也想试一试。

连忙带着云灼去了后头小祠堂。

“老太太这些年过得苦,她当年稀里糊涂嫁到萧家来,初也是抱着希望的,谁知道遇到……按理说,那毕竟是大小姐您的祖父,老奴不应多言,但着实是为老夫人难过……那些年她受尽老太爷冷眼、外人嘲笑,着实是没有半点依靠,也只能坐在这佛堂里头,求个清静。”惠嬷嬷眼睛都红了。

“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么过的,每日拜佛、抄经,便是生病也从未有间断,应该不会因为这里头的物件生病的吧?”惠嬷嬷心里不解。

佛堂里的东西,除了笔墨纸砚和熏香蜡烛这些,其他大多都是老物件。

这小佛堂并不阴暗,甚至还有阳光渗入,比外头多了许多暖意。

寻常人瞧不出所以然来,可云灼的目光却直接落在了案桌上一对琉璃莲花灯上,这灯座十分好看,点燃之后散着独特的光晕,透着静谧的气息。

云灼观得了这世间阴晦,故而能瞧见那萦绕的死气。

“这物件,是凶器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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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友评价

看的太爽了~不知不觉看了这么多章,求更新~[赞][赞][赞]

好好好,刚看完另一本小说,想看看作者有没有写别的书,发现另一本早就看完了,番茄里让我看完的书真的少之又少了,作者很棒,快开新书

不错不错,题材新颖,看惯了重生文;作者大大另辟捷径,值得一看,只是还在更新中,不够看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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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空蝉大师千万莫要生气,这野丫头不懂事儿胡言乱语罢了。”

“这些日子我们听您讲佛,受益匪浅,昨夜我还于梦中见到佛祖,受佛祖点化呢!一早天刚亮便赶了过来,今日必然能被抽中,还请您快快开始吧……”

“是啊是啊,不与这小丫头一般见识,您的本事,我们都知道!”

“……”

空蝉大师听着众人着急的样子,心里也满意了几分。

来京之后,他可费了不少劲儿才积攒出如今的名声,只要再过些日子,他的身价更高些,便可以不用再为人讲佛算命,只要安心找个寺庙待着,以后便赚些做法念经开光的钱,便够用了。

被刚刚这丫头一闹,险些乱了他的计划。

他在人群中看了看,目光定在自己今日要算命的三人脸上,仔细盯了盯他们手中的竹简,确保等会儿抽取的时候,对得上。

“空蝉大师,莫急啊?”空蝉大师正要开口,云灼声音再次响起。

清澈的音色如溪流击石一般,让人感觉到悦耳安宁,忍不住便被吸引而去。

“大师命宫光明,乃精通学问之相,想必您六七岁时便读了书,然而你印堂有伤,眉乱不吉,应是家中贫寒坎坷……你鼻曲却挺,财星起伏,我粗浅一算,你在三十岁时发过一笔横财,另外,你无兄弟姊妹,无至交好友,观星侵天,可因妻得禄,可偏你夫妻宫凹陷,暗生斜纹……大师,你那笔横财来路不正,是靠着自己的命中正缘换来的啊?”

“住口!阿弥陀佛,贫僧与你有何仇怨?你竟空口白牙污蔑贫僧……”空蝉大师心中大乱。

他幼时读书,颇有天分,偏偏家里贫苦,让他无法读书改命!

从小受人欺凌,落魄到了三十岁,被媒人介绍,与一从良的花魁拜了天地,他当时也没想到,那女人手里握着不少银钱。

他将银钱哄到了自己手中,拿着银钱外出做生意……

“大师的家乡应该在关中甘州一带,后远行,但路途不顺,你也曾做过生意,可命无贵人,财帛不入,可对?”

空蝉大师袖下的手忍不住都抖了几分。

这小丫头说的,竟分毫不差。

“将人赶出去!”空蝉大师恼怒道。

“我还没说完呢?”云灼一脸淡定,“大师刚才替我测算时,被我三两句言语引导,便认同我是个无父无母之人,只可惜,你说的是一点也不对,我父母健在,兄弟安康、出身富庶,你无一言正确。你自称是自幼入佛的高僧,这能力与面相显然与对外所言的形象不同,莫非……你的僧碟是假的?”

这时,几个童子已经要伸手拽云灼了。

只是还没碰到她,外头便已经来了一队人马。

是官府的人。

空蝉大师脸色巨变,容色慌张。

云灼却从容不迫道:“我怕我说的话没人信,所以来之前,我去报了案,你的故乡虽远,但想去找个认识空蝉大师的人来辨认,应该也不是很难。”

户部籍档里头,有关于空蝉大师体貌胎记的详细记录,只要将这个和尚拉过去校验一番,必有疑点暴露。

只要有疑点,那剩下要做的事情,就是撬开他的嘴。

刑部嘛,最擅长干这个了。

假和尚一看到官府的人立马便惊了。

当年他做生意失败、身上还受了重伤,简直是落魄至极,最终被一个破庙里的和尚收留,那和尚便是空蝉,对方对他不错,他在那庙宇里头养了一年。

身体恢复之后,他那娘子竟然也寻了过来,发现他嚯嚯了所有银子,十分生气,和他大吵了一架。

他也是怒极,抄起烛台将人砸死了。

这一幕,被空蝉大师看到了。

幸而,那是个破庙,里头只有空蝉大师守着,为了活命,他也是没法子,将和尚也都杀了,两具尸体埋在了一处……

天都助他,没几日,天降大雨、庙宇失修,漏水严重再不能住人,他便冒充着空蝉大师,自此游历四方,也无人怀疑……

那地儿离京城也不近,且也已经过了两年,这两年他蓄了胡子,故意装扮,与空蝉能有三四分像,那空蝉大师本就常年守着寺庙没几个相熟的人,那几个认识大师的,也不可能来京城,故而他才会如此张扬敛财。

没想到,竟被一个小丫头识破了!

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的!

“衙门的人都来了?这是弄错了吧!大师怎么能是假的呢?”

“我看肯定是这小丫头乱报案……”在场的这些人,有很多已经在假和尚身上花了不少银钱,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被骗,连忙又道:“官爷!大师怎么可能是冒充的?他讲佛讲得可好了,我这些日子都跟着宽心许多,他是真活佛啊!”

官爷被扯了一下,脸色僵硬道:“大人已经调了户部籍档,卷上内容与这位大师有些出入,故而带回去细查。”

旁边那小丫头一早就去报案了。

一张嘴就说京城来了个假和尚骗钱,还说这假和尚杀过人、性质恶劣。

大人当然没信,可这丫头直接搬名头出来。

前仁安公、萧家的千金!

虽然萧家早就被夺爵了,但萧家如今的家主萧镇关好歹也是四品大将,底蕴仍存,多少也要给几分薄面,不过是查个和尚而已,大人便稍稍费了点心思。

却没想到,这一翻档籍,竟还真有不妥。

这不,就得来拿人了。

云灼站在一旁,如寻常看客一般,没有半点咄咄逼人,平静的看着官府的人上前。

假和尚本就心虚,这会儿一看来人,吓得腿脚都动弹不得,任由着别人将他拖了出去。

其他人乱了。

各个迷茫。

这些求佛之人,有男有女,年纪都偏大些,家中子弟即便没有官职,那也是京中富户,一看“大师”被抓,反应之后,更气愤不已,有的原地暴怒,有的立即回家,准备让家中孩子们打探情况去。

云灼跑得快。

算命赚钱是个好活,可也得看时机。

这些人损失了很多银钱,假和尚一走,只怕要将怒火发在她身上,她这细皮嫩肉的,被轻轻扯一下,没准也能得一身伤!

她怕死,也怕疼,不能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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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氏气势汹汹,眼神中的厌恶没有半点遮掩。

云灼默默放下手,面对姜氏的咄咄逼人,此时眼中也没了笑意,只平静又冷漠的开口:“你还不配惩罚我。”

生养之恩,早在多年前就已经还了。

“你放肆!”姜氏声音扬了几分,“我是你母亲!谁教你这么和我说话的!?你这些年在外头到底都学了什么东西,便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姑娘也知晓孝道廉耻,你倒好,刚回家便忤逆长辈,当真觉得我不会罚你是吗!?”

云灼已经忍耐着自己的性子了。

刚回家,也不好凶神恶煞吓到人,只是这啰里啰唆的声音实在吵得人冒火。

“萧夫人。”云灼冷眼喊了一声,声音微低,“十二年前你自己亲口说过,从今以后只当没我这个女儿,如今又有何资格以长辈自居,若想我乖顺懂事,你倒是去万骨坡的棺材里头躺上七日,若是不敢,便收回你挑剔的嘴脸,我想你也不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亲自扔掉骨肉的过往吧?”

云灼此话一出,姜氏面色惨白。

当年这丫头也才四岁而已,她本以为,陈年往事,这丫头压根不记得了。

“胡说八道!”姜氏底气不足,眼神闪烁。

“我是不是胡说不重要,别人信不信才是要紧的,夫人这些年过得如此顺遂,想必你的丈夫儿子们,还不知道过往内情?”云灼站在她身边,声音冷淡而轻,充满了威胁。

一句话,让姜氏阵脚大乱。

她扔的虽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,可也是萧家的千金。

女儿出生之后,老太太以及她的丈夫都对这丫头无比疼爱,她也是趁着他们不在,才将人丢出去的。

事后,她只是告诉丈夫,这孩子闹腾非要出去找祖母,偷偷出门,走丢了……

姜氏怔在原地,身后的姜妧没听清云灼说了什么,眼中充满了迷茫和好奇。

“可需要我一字一句、去向父亲和大哥他们解释清楚吗?”云灼嘴角浮起几分轻狂的笑。

姜氏后退了两步,目光惊悚地看着她。

她一直觉得女儿长得像婆母,可如今一瞧,倒也没那么像了……

老太太是个端庄的人,瞧不出多少喜怒,且多年礼佛,浑身散发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派头,而这丫头……

她带着几分江湖野性,看似规矩实则肆无忌惮,那漆黑的双眸似有些邪,凉薄的笑容是深入骨髓的冷漠,偏偏,又能装出几分乖觉无辜。

姜氏心中如惊涛骇浪,一时露了怯,但很快,便又恢复身为主母的威严。

过去的事情她做得的确是过了些,但终归过去了!

如今这丫头已经活着回来,丈夫知道了,最多也就是埋怨几句,又能如何?

且那时她身子骨不好、郁气难疏,不论做了什么,都是情有可原。

可心里虽然这么想,但姜氏也不愿赌一把。

尤其是这丫头刚回来,丈夫和长子的怜悯之心最重,这时候挑明过去真相,影响肯定是最大的。

姜氏舒了口气,此时看向云灼的目光总算平静和蔼了几分:“我终究是你母亲,也知道你这些年流落外头心中幽怨,这才乖戾了些,我与阿妧不知你身形,这才先给你备些旧衣先凑合着用,过两日便让裁缝量了尺寸,重新给你制衣,谁想你这丫头竟如此气急。”

姜氏装了起来。

云灼也会。

“那就劳烦母亲了,我也知母亲是疼我的,今儿还给我送了这么些丫鬟伺候,可见有心,不过我这人认生,所以希望母亲一会儿将她们的身契送来,如此我才能用的顺手些。”云灼也立即收起了气势,语气柔和。

姜氏神情僵硬了一下。

她这女儿倒是个厉害的,春萍那丫头是她挑着送来的,结果人到了没一会儿就被打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,算是将威立住了,这往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。

几个丫头的身契罢了,给她也没什么。

只是有些可惜,她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,偏偏天生克她,若她不是个扫把星,她这做母亲的,又怎么不会将她当成掌上明珠一般疼爱?

“你既想要,给你便是,你是我女儿,我也不会亏待了你。”姜氏面上功夫做足,想着女儿终究只是个十六七岁的丫头,若是顺着些,或能给她少惹些麻烦。

她话音一落,门口又进来几个人。

云灼一眼看去,便认出了为首的两人是她多年不见的两位兄长。

萧文愈比她大了七岁,如今已生得丰神俊朗,虽是个读书人,但身形却并不瘦弱,反而很是伟岸,他步履昂藏,腰背直硬,如山峰之伏,此乃富贵悠久之相,他天庭耸阁、目秀有神,眉骨高、目睛得安,有登科之命,只是骨相虽好,可神气不行。

大哥青气侵颧,有兄弟唇舌之忧。

另外,身上滞气重,精神有衰,凶气难掩,最近运道不会太好。

运道不好,那这功名就暂时成不了。

“大哥、二哥。”看到萧文愈,云灼心情也生出几分起伏。

她记得自己离家时姜氏的恶言,也隐约记得小时候大哥和二哥都很疼爱她,只是年岁久远,略有些陌生了。

萧文愈面带喜色,伸手便摸了摸她的头顶:“都长这么高了,这些年我和父亲派人四处找你,总也寻不到,还以为你凶多吉少了,如今你能安然归来,真是大喜!你放心,以后有大哥在,再也不会让你受风霜雨露之苦……”

说着,萧文愈见她身上穿得单薄,眉头一皱,立即将自己身上的狐裘大氅解了下来,直接披在了云灼身后。

“母亲,妹妹身子柔弱,不好在外头久站,还是进屋说话吧。”

萧文愈面向姜氏,神情立即收敛起来,恭敬客气。

他早得了消息,说找到妹妹时,她孤苦伶仃的混在一商队里头,若是再晚一些找到,这丫头指不定就卖身为奴受人驱使了!

妹妹出生时艰难,因此不讨母亲喜欢,后又流落外头受苦,着实坎坷。

好在这么些年胳膊腿儿仍在,算是有惊无险地长大了,从今往后,定会苦尽甘来!

姜氏看着长子这么紧张的样子,气不打一处来。

对几年不见的妹妹如此亲切,可面对她这个母亲,何曾有过半点关心?

“娘,您脸色不好,是不是不舒服?儿子扶您进去。”姜氏正怒着,二哥萧文越立即将人扶住了。

而那个陌生的弟弟萧文晏则一脸高兴地走到了姜妧的身边,偷偷给姜妧递了个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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