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炎回侯府是在大街刚好遇到林姝和苏逸的马车。
“侯爷,前面有个马车挡住了,咱们是等他们先走,还是咱们先过去?”王小五朝马车里的萧炎询问道。
“东家,前面有辆大的马车,咱们得先退到巷子里,让人家先过。”陈老二对着马车内的苏逸和林姝说。
“陈二哥,让人家先过吧!”是苏逸开的口。
林姝则是愣住了,她刚刚好像听到了王小五的声音,上一世自己嫁入侯府三年,王小五一直跟在萧炎身边,林姝对王小五的声音也是十分的熟悉。
所以林姝知道对面马车里坐的是萧炎。
“侯爷,不用了,人家已经给咱让位了。”
“既然人家已经谦让了,咱们就先走吧!闲王成亲,今日人多,莫要把路堵住了。”
萧炎一开口,王小五驾着马车开始走。
路过苏逸和林姝的马车时,萧炎拉开帘子看了一眼,只是一个普通百姓的马车,可他总觉得马车里有什么在吸引着他。
随着马车的远去,萧炎放下了帘子,双手搭在膝盖上开始闭目养神。
这些天六王爷的动静越来越大,各地的粮食都开始上涨,得亏萧炎提前预料到了,帮太子筹备了不少粮食。
不过重生这三个月,萧炎都不曾好好休息过,整日同太子商量对策,自己利用自己重生的优势,帮助太子躲过了好几次六王爷的暗算。
萧炎也越来越得到太子的重用,等将来太子登记,萧炎恐怕不仅仅只是侯爷的身份,恐怕还会继续加官进爵。
另外一边,苏逸也发现了林姝的异常。
“姝儿,怎么了?可是今日起太早身体不适?”苏逸关切地问。
林姝被苏逸的声音拉了回来,刚刚林姝听到王小五和萧炎的声音,思绪被拉回到上一世,林姝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有新的人生了,应该把前世的事情都忘掉。
于是微笑地对苏逸说:
“夫君,我没事,回去多休息休息就好了。”
林姝和苏逸路过卖粮食的地方时,听到卖粮食的伙计在喊:
“大米200铜钱一斤,小麦300铜钱一斤。”
苏逸一听,看着林姝的眼神里尽是欣赏和爱慕之意。
“姝儿,多亏岳父岳母的在天之灵,粮食竟然涨了好几倍,得亏你和林妈妈提前买了不少粮食囤上了。”
“幸好舅舅舅母在家里也囤了不少,我和舅母也多囤了些,放在她们的饭店里,等后面粮食再涨价就拿出来卖,可以小赚一笔。”
林姝已经算好了,十二月中旬,是年前粮食涨得最高的时候,十两银子一斤,那个时候离六王爷造反很久,朝廷各帮派都有行动,都在抓紧囤粮。
其实年后卖得更贵,十五两银子一斤,只不过年后就是赚国难钱,后来在年后赚国难钱的人都被萧炎清理了。
所以无论是出于良心还是为了安全,林姝都不会在年后卖粮食。
得知粮食上涨,苏逸不禁皱眉。
“夫君,你怎么了?怎么突然皱眉?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吗?”
“姝儿,据我所知,只有灾年或者战乱粮食才会上涨,京城恐怕要变天了,咱们回去得多做准备,家里多备点防身的东西。”
林姝没有想到苏逸仅凭粮价上涨就能判断京城会变天,怪不得上一世考上前三甲,直接做了三品大理寺卿。
林姝的事情苏逸不便过多干涉,苏逸也只是提醒林姝多加小心,注意安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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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,林姝和施夫人捞点钱也没有什么关系。
果然如同林姝预料的一样,到了十二月中旬粮食上涨地很厉害。
施夫人和林姝将放在饭店的粮食拿出来买了十两银子一斤,一斤净赚九两多,她们卖了两千斤,和孙氏三人平分一人六千多,短短几天是施家十几年的收入。
为了安全施夫人和林姝很快就收手,毕竟现在粮食的进价已经很高了,粮价又正在下降了,京城里又有人传出六王爷要造反的风声,人人自危。
明明是该热闹的京城街市,很多百姓躲在家里不敢出门。
林姝将工钱给了陈老二,还放陈老二一个月的假,林姝,苏逸,林妈妈还有苏媛媛四人提前到了施家。
还吩咐陈老二正月二十再去施府接他们,因为那个时候太子和萧炎已经控制了六王爷,京城已经安全了。
林姝这边的事情先告一段落,接下来我们看看施樱这边的情况。
拜完堂后,施樱在秦嬷嬷的指引下一直规规矩矩地坐在婚房等闲王来揭盖头。
闲王到了婚房,屏退了身边的人,拿起喜称掀开了施樱的红盖头,虽然施樱平常比较聒噪,可是不说话的模样也楚楚动人,颇有大家闺秀的模样。
闲王掀起红盖头的那一刻,施樱紧张死了,因为她自己之前得罪过闲王,害怕闲王是因为报复才娶她的。
闲王看着眼前的女人受宠若惊的样子,心里十分得意,小女人,现在知道害怕了?
闲王摸了下自己的左眼下面的眼皮,今日成亲盖了好几层粉才勉强挡住,心想施樱下手还怪重的。
不过看着施樱小心翼翼坐在自己面前的样子,闲王心里有些心疼。
闲王倒上酒,拿着酒杯走到施樱面前递给施樱。
“王妃,咱们先喝交杯酒。”
施樱小心翼翼地接过闲王递过来的酒杯。
“谢谢王爷!”
闲王蹙眉。
“咱们是夫妻了,日后不必这么多礼。”
“嗯。”施樱红着脸点了点头。
秦嬷嬷教过,喝完交杯酒就该洞房了,尽管秦嬷嬷提前让施樱看了些小人书,施樱还是放不开自己,更何况施樱之前揍了闲王一拳,心里还是很后怕。
施樱是第一次成亲,闲王可不是。
闲王放下酒杯后,拿下施樱头上的凤冠,正准备一亲芳泽时,施樱因为害怕往后退了一步,起身跪在地上。
“王爷,对不起,我当时不知道您身份,才会无意冒犯您,您想怎么惩罚我都行,还请您不要怪罪我的家人。”
闲王坐在床上,俯视着施樱,被施樱这副样子逗笑了。
施樱皱起眉头,心里不服,有什么好笑的?你要不是王爷,我还能揍你一顿。
“据本王了解,你不是这么快就会服气的人,是不是秦嬷嬷或者你母亲教的?本王若是真的生气,那日你和你母亲还有你表姐都无法离开月老庙。”
施樱抬起看着闲王,她没想到林姝说对了,闲王没有生气。
看着施樱抬起头,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自己,闲王心里仿佛被人拨动了一下琴弦,痒痒的不行。
闲王咽了咽口水,走向前大手一挥抱起施樱。
施樱被这一举动吓得紧紧搂着闲王的脖子。
闲王十分受用。
“王妃若是心里有愧,今晚就好好服侍本王,如何服侍想必秦嬷嬷都教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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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来是这样,也对,施姑娘还不认识本王,肯定是为了避嫌才自己先走的,咱们也走吧!”
施樱发现两个男子也跟着自己走了,眼看就要到庙门口了,于是她加快脚步。
闲王和阿昌见施樱加快脚步,也跟着加快了脚步。
不一会儿,闲王和施樱前后脚到了庙门口,一进月老庙的门口,里面先是很大一个院子,已经有很大小贩摆着摊子,卖的都是一些手工编织的小玩意。
施樱往后看一眼,发现那两个陌生男子一直跟着自己,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,看到了月老树。
施樱眼珠转了一下,朝月老树走去。
阿昌见施樱回头,兴奋地对闲王说:
“王爷,你看,小人说的没错,施姑娘就是害羞了,她刚刚偷偷回头好几下,看了您好几眼。”
闲王单手把扇子一合。
“本王眼还没瞎。”
“你就不要跟着本王了,小心吓着人家姑娘,本王自己去。”
闲王跟着施樱来到月老树面前,却没有发现施樱的身影。
闲王疑惑,心想。
“人呢?本王明明看着她过来的。”
只见一只纤细的小手拍了拍闲王的肩膀。
闲王一回头,还来不及反应,一个拳头就朝着自己的人头飞了过来。
“登徒子,让你一直跟着本姑娘。”
嘭地一下。
闲王捂着自己的左眼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姑娘家家,力气怎么这么大?”
施樱撸起袖子。
“哼!你先说说为什么一直跟着本姑娘,否则我把你右眼也揍一顿。”
见施樱向自己靠近。
闲王连忙后退,拉开自己和施樱的距离,跳到安全距离内。
“姑娘,有话好好说,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呢!本…”
“本公子不是什么登徒子!”
“还说不是!从凉亭开始就猥琐地对我笑,还一直跟着我来到这,不是登徒子就是采花贼,看我不把你揍成猪头!”
施樱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和脚腕。
“不把你揍成猪头本姑娘今天就不回去了!”
“唉!唉!唉!”闲王拿着扇子立在自己面前,阻止施樱打到自己的头。
“姑娘,君子动口不动手,有话好好说,你误会了。”
闲王连忙躲闪,两人围着月老树追逐了起来。
旁边的人围观越来越多。
阿昌远远地看着施樱和闲王在月老树旁边你追我赶,心里十分欣喜。
“不愧是王爷!这么快就和施姑娘开始嬉闹了。”
过一会儿,月老树旁边的人越来越多。
大家都以为施樱和闲王是一对。
这时一个老者发出声音。
“姑娘,别打了,年轻人有什么话好好说,今日月老庙庙会,其他人还要在月老树上挂红绸,你们换个地方吧!”
施樱累得喘气,双手放在大腿上支撑着身体。
“老爷爷,他不是好人,刚刚一直盯着我看,还一直跟着我。”
闲王一听,连忙解释。
“大家不要误会啊!我在凉亭休息,恰好这位姑娘上来后走在我前面,并不是有意跟着她。”
施樱刚刚那样说,闲王肯定不能承认自己确实是跟着施樱上来的。
其他人一听,知道是施樱误会了。
“姑娘,这么一看是你误会人家公子了,快些收手,再跟人家道个歉。”
“对啊!”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。
施樱指着闲王。
“不是这样的,他还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笑。”
众人朝闲王一看,闲王温文尔雅地笑了笑。
左眼的淤青也挡不住他与生俱来的亲和力。
“姑娘你看,人家公子并无恶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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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樱辩解不过,气得跺了跺脚。
“我才不要道歉了!刚刚他不是这样笑的。”
说完施樱就委屈地往后跑了。
“唉!姑娘,你还没给人家公子道歉,怎么自己先跑了。”
闲王见状,对着周围的人说:
“谢谢诸位帮忙,不必了,想是在下什么举动吓着人家姑娘了。”
闲王说完也离开了月老树。
施樱出来正好看见施夫人和林姝出现在庙门口。
“娘,表姐。”施樱带着哭音跑了过去。
“樱儿,怎么呢!”施夫人看着施樱红红的眼睛,心疼不已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林姝撩开施樱脸上的碎发关心地问。
“表姐。”
施樱没控制住,哇地一声就哭了。
施夫人和林姝都十分震惊,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,居然把家里的小魔王都弄哭了。
“有,有个登徒子,他,他,他从凉亭就开始不怀好意地看着我。”
施夫人和林姝心中一惊,施樱这是被人欺负了。
“可是他对你动手动脚了?”施夫人担心地问。
施樱摇了摇头。
“不是。”
施夫人拍了拍胸脯。
“不是就好。”
“是我把他揍了一顿,旁边的人不信我说的,还让我给那个人道歉。”施樱哭着脸接着说。
“啊!”施夫人和林姝再次震惊,根据施樱的性子也猜出些始末,估计就是施樱误会人家,把人揍了一顿。
两人只是走慢了些,在月老庙施樱就闯祸了,完了还自己先哭上了。
“是人家被揍了,你哭个什么劲!”施夫人训斥道。
“这里是月老庙,不想逛庙会就请出去,不要在这大声喧哗。”旁边卖东西的小商贩小声提醒施夫人三人。
“不好意思,我们这就走。”施夫人拉着林姝和施樱到了一个角落。
“说说吧!到底什么情况!”
施樱擦干了眼泪,把自己从遇到闲王和把闲王揍一顿的事情,每个细节都讲了一遍。
“你这孩子,从凉亭到庙门口,上山的路就那么一条,你怎么会觉得人家公子是在跟踪你呢?”
“舅母,您也别责怪樱儿了,许是人家公子做了什么事让樱儿误会了,咱们先去上香,待会儿再找找那个公子,给人家解释一下。”
“还是表姐懂我,那个男人一直盯着我笑,那个笑特别瘆人,让我感觉不舒服。”
施夫人扶额。
“那你也不能先动手啊!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。”
“娘,我明白了,下次我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再揍人。”
施夫人扶额,照这样下去真要砸手里了。
林姝给施樱整理了一下衣服。
“好啦!舅母,樱儿心里已经很委屈了,别忘了咱们的正事。”
施夫人叹了口气,指着施樱的头说:
“回去再收拾你。”
“走吧!咱们先去拜月老。”
三人来到月老庙大殿,跪在月老神像面前。
施樱和林姝学着施夫人的样子对着神像叩拜。
“望月老保佑我女施樱将来能有一段好的姻缘。”
三人拜完月老像后,施夫人拿着摇出来的竹签,牵着施樱走到神像门口的和尚面前。
“这位师父,您看看我女儿的姻缘何时才会来?”
“施主您好!这位是我们庙里的主持。”旁边小和尚跟施夫人解释。
施夫人也没想到今日庙会主持居然会亲自看相。
主持拿过施夫人的竹签,上面写着:
天开地辟作良缘,日吉时良万物全,若得此签非小可,公行忠正帝王宣。
“主持,这签是好还是坏啊?”
主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,解释道:“急速非速,年来直时,佛神择笔,先报君知,此签万事求谋具吉利也,乃是上上签,不知姑娘芳龄几何?生辰八字几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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施靖珂夫妇左右看了看,寻找净手的盆。
“舅舅舅母,在院里净手。”
只见苏逸走到井边,用手向下压,水就出来了。
施夫人很是意外。
“我们家井是在厨房,我竟不知林府院子里还有一口井。”
“这个位置靠墙角,以前被几个破木板挡住了,最近刚收拾出来。”林姝微笑着解释。
几人洗完手就依次坐下了。
“林妈妈,你也坐下和我们一起吃吧!”施夫人见林妈妈忙里忙外的,邀请林妈妈一起吃饭。
因为施府人口不多,规矩也没那么多,施靖珂要是不在家,施夫人也会让夏妈妈上桌和自己一起用膳,所以施夫人也不会在意太多规矩。
“舅夫人折煞老奴,厨房留有饭,你们慢慢享用,老奴去厨房凑合两口,就不打扰各位了。”
“林妈妈还是和我们一起吃吧!舅舅舅母也不是外人。”林姝也示意林妈妈留下一起吃饭。
“小姐,老奴知道您心善,见不得我一个老婆子单独吃饭,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,下人是不能上桌的,以前在施府都是和夏妈妈一起用膳,如今和小姐姑爷住一起,您和舅夫人心善,平常让老奴上桌已经是老奴福气了,舅老爷和舅夫人第一次上门,老奴就不多打扰了,你们慢慢享用,若是有事知会老奴一声。”
于是林妈妈拒绝林姝和施夫人的邀请,自顾自的回了厨房。
“姝儿,林妈妈是在你父母去世后唯一一个全心全意跟着你的人,也是个明白事理的,年龄也大了,日后你也要善待她。”施靖珂叮嘱道。
“姝儿明白,来,舅舅吃鱼,这是苏逸亲手做的。”
林姝用公筷给施靖珂和施夫人一人夹了一块鱼肉,又给他们盛汤,十分细心,施靖珂夫妇心里暖的不行。
“老夫没想到苏逸你还会做饭,都说君子远庖厨,怕影响气运,苏逸你就不怕影响你的仕途吗?将来被同僚知道是会被耻笑的。”施靖珂看着苏逸,好心地提醒。
“舅舅说笑了,苏逸也只是为人夫为人兄,本来姝儿下嫁给我就够委屈了,能帮着姝儿做点家务也是我应该的,君子远庖厨在我看来就是一些想偷懒的男人编制的谎言,一个家想要真正地幸福少不了男人的的主动付出。”
施夫人这时给了施靖珂一个白眼。
“你舅舅就从来没有下过厨,还是咱家姝儿福气好,遇到了你,不像你们舅舅,一天下完早朝就在书房待着,家里的事从来不会管。”
林姝踢了苏逸一脚,苏逸也意识到自己口误了,刚刚自己那样说岂不是说施靖珂懒?
“舅舅舅母不要误会,我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好了,我明白你们的意思,不过我也不要求你们舅舅能帮上家里什么忙?他只要平平安安地熬到告老还乡就行了。”
几人岔开话题,吃完饭后由林妈妈收拾桌子,苏逸和林姝带着施靖珂和施夫人往前街陈铁匠铺去了。
“陈师傅,陈师傅在家吗?”林姝在陈铁匠家门口敲着门叫喊着。
屋里传来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。
“谁啊!进来,俺在屋里打铁器。”
林姝几人推开陈铁匠家的大门,只见里面一个大火炉,里面炭火正肆意地燃烧着。
两个男人光着上半身,一个正在将火红的铁块放手里,铁块在水中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,另一个男人拿起腰间的衣袖,擦了擦脸上的汗,看了一眼林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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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苏夫人啊!今日来找俺是还有什么器具需要打造吗?”
“陈师傅,你还记得我前日让您帮忙用银子打造的食盒吗?”
“记得,那还是俺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银子!”陈铁匠一边说话,一边用一个铁瓢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,大口大口开始喝。
见陈铁匠还记得,林姝瞬间安心了。
“陈师傅,我舅舅的同僚见了也喜欢,他们想要用铁打造一样的,不知道需要多久?价钱如何定?”
“按照大小加上手工费,一个五十文即可。”
听到五十文一个铁的食盒,施夫人给了施靖珂一个白眼,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钱,可以打造两百个,哪有这么坑自己同僚的,不过施靖珂没有管过钱,自然不知道这外面物价如何。
物以类聚,现在看来让施靖珂帮忙打造铁的几个人恐怕和施靖珂一样,不知道市场的物价,否则怎么会掏出十两银子打造一个铁盒。
“陈师傅,我们这一共需要八个,一个金的,一个银的,其他六个铁的……”
林姝话还没说完,陈铁匠就着急地呛着了。
“苏夫人,一个金的一个银的?”
“对,明早就要,价钱好说。”施夫人及时回答陈铁匠的话。
“老大,快给几位贵客拿板凳过来。”陈铁匠叫自己的大儿子去拿板凳,陈老大也是有眼力见的,他还用干净的碗给施靖珂夫妇和苏逸夫妇倒了四碗水。
施夫人示意施靖珂拿出金子和银子,学着林姝的叫法。
“陈师傅,你看看需要多久的时间还有价钱?我们今晚就必须带回去,明早急需。”
“这位夫人…”
“我舅舅姓施,这是我舅母。”林姝介绍着。
“哦!施夫人,六个铁的,一个五十文,共需三百文,至于您自己带了金子和银子,按照苏夫人之前的价格,只需要手工费一个十文即可,您付俺三百二十文。”
见陈铁匠没有趁火打劫,是个老实人,于是施夫人开口:
“我们急需,看你手里还有别的活计,我给你一两银子,请你们两位师傅马上开始打,可否行个方便?”
“可以可以。”陈老大在旁边激动地回答,毕竟陈老大和自己的父亲,哪怕不停地干活,一个月也很难赚一两银子,毕竟自家是个小铁铺,平常来的也只是寻常百姓。
“闭嘴,老子都还没发话了。”陈师傅踹了自己儿子一脚。
“施夫人,您给的太多了,俺…俺…”
“无需担心,你尽管开门做生意,我们也是着急要,也是诚心希望今晚能做好。”
得到施夫人肯定地语气,陈铁匠带着陈老大开始干活了。
“几位稍等,大概需要三四个时辰,若是等不及可以留个地址,俺们打好给你们送过去。”
“没事,我们家在城西,有些远,我们就在这里等,不会打扰你们的。”
施夫人说完就坐下了,端起陈老大倒好的水开始喝。
施靖珂还没忘提醒陈铁匠,金的食盒要比银的食盒大一些,这是闲王特地嘱咐过的。
整整三个时辰,四人就一直坐在铁铺旁闲聊,因为施夫人对陈铁匠不熟悉,害怕陈铁匠他们卷着金子和银子跑了,毕竟对于陈铁匠家来说,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,万一卷着跑了,施靖珂不好跟萧炎还要闲王交差。
“施夫人,让你们久等了,你们看看是否满意?若是不满意我们现在还可以返工。”
苏逸拿过几个食盒,像上一次那样在里面装满水,确定盖好盖子不易漏水后,又用帕子擦干递给了施靖珂夫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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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舅舅舅母,差不多了。”
“多谢陈师傅。”施夫人将银子放在陈铁匠手里。
陈铁匠瞪大双眼。
“施夫人,俺们刚刚说话一两银子就已经很多了,您这又多给十文是何意?俺们不能再多收了。”
“收着吧!以后我们若是开店需要打造器具什么的,还会来你们家的,收下吧!日后咱们也好谈其他生意。”
陈铁匠带着陈老大做了个拱手礼。
“俺们多谢施夫人信任!”
施靖珂夫妇直接从陈铁匠铺子坐马车回去了,苏逸夫妇则是步行回去,毕竟走回去也就几步路。
“苏逸,姝儿,我回去会教育你们舅舅的,不好好上朝就知道给家里找麻烦!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“夫人,我也是想挣点钱,补贴家用。”
“明日去把银子退给其他几个人,最多收五文辛苦费,万一人家知道抓你小辫子怎么办?”
施靖珂叹了口气,他从来没有接触过,也不知道用铁打的会这么便宜。
于是一路上,施靖珂都被施夫人的数落着。
第二天,几个让施靖珂帮忙打造铁食盒的人都来找施靖珂还钱,因为他们回家被自己的夫人发现花十两银子只为买一个铁盒,不仅收完了他们的零用钱,还让他们来找施靖珂要回钱。
剩下几个单身汉知道缘由也跟着让施靖珂还钱。
施靖珂解释清楚后,退了他们每人十两银子,最后收了他们一人五十五文,自己一个就赚五文钱的跑腿费。
见萧炎来了,施靖珂将用布包好的银盒子递给萧炎。
萧炎接过食盒,见施靖珂依然盯着自己,皱着眉毛说:
“施大人还有事吗?”
施靖珂鼓起勇气说:
“侯爷,您给的一个银元宝才十两,光这个盒子就用了五十多两银子,所以…”
萧炎听完觉得有些尴尬,原来自己给的钱不够啊!怪不得施靖珂一直盯着自己。
“是本侯大意了,没有算计清楚。”
萧炎说完后叫王小五回去取钱,让施靖珂下早朝后等候一下。
不一会儿闲王也来了。
“王爷,这是您要的金食盒,请您过目,看看是否满意。”
闲王接过食盒,仔细看了看,表示满意,然后假装无意提一嘴。
“施大人今日神色不大好,本王也听说过令千金的事,是因为这事才没休息好吗?若是觉得累了可以跟皇兄请几日假,先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,才有精力帮皇兄处理国事。”闲王就是想侧面打听一下施樱的事。
“唉!”施靖珂叹了口气。
“小女顽皮,相亲时把人家公子揍得鼻青眼肿的,现在都没有男人敢和她相亲了,下官和夫人也是头疼不已。”
“或许施小姐有属于自己的良缘,只是缘分还未到,本王听说月老庙求姻缘十分准,施大人不妨让令爱去试试,说不定还能求得意中人。”
“这样啊!多谢王爷提点,下官回去跟夫人说一声,让夫人带着小女去月老庙看一看。”
“十一月十六日是个好日子,那日月老庙还会举办一次庙会,你们可以在这一天去。”
说完闲王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“闲王人真好,怪不得其他皇子之间斗个你死我活,却都和闲王交好,原来闲王是如此近人,不像萧侯爷,跟人说话像欠他银子一样。”施靖珂心里想了想,然后去上早朝了。
早朝结束后,施靖珂拿到萧炎给的钱。
“侯爷,这太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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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炎淡淡地瞟了一眼王小五手里端着的银子。
“没有多少!剩下的就当作是你的辛苦费。”
施靖珂忐忑地接过王小五手里的银子。
“多谢侯爷。”
等施靖珂抬头时,萧炎的马车已经开动了。
“日后咱们还会有交集的。”萧炎拉开马车帘子望着施靖珂说,他的意思是以后纳林姝为妾,会和施家有交集。
因为王静璇还未生下嫡子,所以萧炎不好明说。
施靖珂则是以为是不是自己在官场上犯事了,毕竟萧炎替太子掌管着大理寺,像他这样的普通朝仪郎能与萧炎有交集就只能是在大理寺了。
吓得施靖珂两腿发软,浑浑噩噩地回到家。
那失魂落魄的表情给施夫人吓够呛。
“老爷,可是你的同僚不依?同僚一场,大不了就当送给人家,以后小心行事,切勿再犯同样的错误了。”
施靖珂将萧炎和自己说的话一句不差地告诉施夫人。
“老爷或许想多了,说不定是萧侯爷见你老实本分,想要提拔你。”
“夫人,真是这样的吗?真的是老夫想多了?”
施夫人用帕子捂着嘴笑了笑。
“若真是你说的那样,人家侯爷怎么可能在抓你之前还通知你一下,老爷你最近是越老越糊涂啊!我看你应该告老还乡了。”
经过施夫人劝解,施靖珂才没有多想。
“对了,夫人,我听说十一月十六日那天月老庙有庙会,最近辰儿身体不好,孙氏在照顾孩子,不如你带樱儿去一趟月老庙,苏逸是个勤快的,姝儿的终身大事倒是解决了,咱们也得操心操心自己的闺女。”
“唉—”施夫人长叹了口气。
“樱儿婚事挫折,确实该去上上香,拜拜月老。”
“欸!老爷,你今日怎么突然想到和妾身说这个事,平常你可是想不到去拜佛的。”施夫人用凛冽的眼神看着施靖珂的眼睛问。
“是闲王提醒我的,今天给他送食盒的时候,他说他听说了樱儿打人的事,问我是不是因为这事操劳的,跟我说的庙会的事。”
施靖珂话锋一转。
“说到这,夫人,闲王真的是好人啊!他平易近人,与人说话十分亲和,怪不得皇室的人都与他交好,反观这个萧侯爷,品阶没有闲王大,说话跟欠他银子似的,脸臭的不行,加上在大理寺做事,朝廷里的人都惧怕他。”
“好啦!怎么说到萧侯爷身上去了?不喜欢就少跟人家接触,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,熬到告老还乡,孩子们的事业不管了,咱们也过几天逍遥的日子。”
施靖珂想了想,只要解决施樱的婚事,自己就可以了无牵挂地带着施夫人去看看龙元国的大好河山。
“所以十一月十六日那日辛苦夫人带着樱儿去一趟月老庙,多上点香,再多捐点香油钱,毕竟依樱儿这脾气,咱们也不能让月老太难做了。”
施夫人掐了一下施靖珂的手臂。
“你这说的什么话?”
“哎呦呦!”施靖珂摸着刚刚被施夫人掐过的地方。
“夫人,下手轻点,幸亏没有人看见,否则老爷脸面何在?”
“你还要脸面?”施夫人说着又朝施靖珂掐了过去。
“樱儿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你,随随便便犯些小事就喊打喊骂的,结果没有拿捏住她,导致现在府里谁的话她都不听。”
施靖珂在旁边捂着被掐红的手臂,嘴里嘟囔着:
“又没有真的打过,哪次不是你护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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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炎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,深黯的眼底充满了愤怒,他看着掌柜的说:
“掌柜的,你这账本上可是四千三百四十多两,差的三千去哪了?”
掌柜的一下子腿软,跪在地上。
“回国公爷,是国公夫人吩咐过,王大公子可以随时在店里支取银子,到时候给她报账即可,昨日王大公子就来支取了三千两。”
“他来过几次?拿走了多少银两?”
“回国公爷,一共来三次,就是从国公夫人接手后的这三个月,一共取走了一万两,第一次是两千两,上个月收益好,他取走了五千两,昨日又取走了三千两?”掌柜的一五一十地回答,身上已经吓出汗了。
“有留他取走银子的收据吗?”萧炎想着可以拿着收据追回那一万两,毕竟自己为什么要拿钱养大舅哥。
“回国公爷,当时小的留了个心眼,让王大公子在空白的纸上签字画押,王大公子每次来拿钱都急,所以着急忙慌地签了字。”
萧炎满意地点了点头,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人,知道留个心眼。
“三个月了,为何不同本国公说?”
“回国公爷,国公夫人怀着孕,每次我提到您她就拿肚子说事,小的害怕她真出什么事,所以就没敢直接告诉您,而是偷偷派人先跟老夫人说了一声。”
萧炎理解掌柜的苦衷,三个月前王静璇就是拿肚子逼迫自己的母亲给她管家权和库房钥匙。
“日后除了本国公外,没有本国公的腰牌,谁来账上拿钱都不要给,那三张空白画押的纸呢?”
“在这。”掌柜直接从衣袖里掏出来了,刚刚拿账本的时候他就带上了
萧炎让王小五拿着账本,两人又去下一家。
萧炎和王小五一连去了国公府名下好几处产业,发现王静璇的大哥都去过了,几处产业加起来,王静璇的大哥一共拿走了十五万两的银票。
萧炎看着几个掌柜的留下的空白画押的纸。
嘴角翘起一个幅度,这还不是自己想写多少就写多少,他要让王家的人加倍奉还。
萧炎要告诉王家的人,自己娶了王静璇,不代表他们可以蹬鼻子上脸。
于是萧炎先拿出一张纸,上面写着王静璇的大哥到店里领钱,拿走了账上两万两银票,接着又在第二张纸上写着五万两,第三章上写着三万两,光这三张欠条就可以回来十万,更何况萧炎手里不止三张。
因为萧炎下午看着苏逸和林姝的互动,耽搁了时间,所以萧炎打算第二天去找王家算账。
回到国公府,萧炎照例先去看了自己的母亲,他同他母亲说了今日查账的事情后就又朝王静璇住处走去。
在萧炎的吩咐下,王静璇院子里加了两个有经验的婆子,王静璇这一日收敛了不少,秋儿也没有再遭受王静璇的毒打。
“夫人呢?”萧炎对着守在王静璇院门口的守卫问。
“回国公爷,属下们按照您的吩咐,一直守在门口,夫人在院子里也有婆子照顾着。”
萧炎听完抬脚走了进去,原以为自己已经和王静璇讲清楚了,通过今天查账,还有些话他也得跟王静璇说清楚。
王静璇听到院门口的动静,知道萧炎来了,她知道萧炎今天回来晚是去查账了,于是连忙整理衣服和头发,站在屋里等萧炎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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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静璇自己气也消得差不多了,见萧炎派来的嬷嬷开口给秋儿求情,王静璇左手撑着腰,右手扔下鞭子说:
“秋儿,本夫人暂时饶过你,如有下次,本夫人直接打死你。”
看着王静璇恶毒的眼神,两个老嬷嬷听到王静璇放狠话都不由得身体发冷。
两人心里嘀咕,难怪王静璇被贬为侧夫人,这样狠毒的女人确实不配坐在国公夫人的位置上。
两个嬷嬷找了门口的侍卫将秋儿抬到下人房,找了个大夫给秋儿检查伤口。
大夫检查过后,其中一个嬷嬷按照萧炎的吩咐,耐心地给秋儿全身上药。
“爷,秋儿被侧夫人打了个半死,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没醒。”另外一个嬷嬷来回话说。
“继续监视秋儿,另外撤掉侧夫人院子里的守卫,派两个暗卫暗中监视。”
“爷,咱府里暗卫本来就不多,用来监视侧夫人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?”王小五提出疑问。
“不会,这样正好,才能发现猫腻。”
另外一边,嬷嬷刚给秋儿上完药,因为伤口疼,秋儿醒来了。
“秋儿姑娘,你醒了。”
秋儿打量了一下,在自己的房间。
“嬷嬷,奴婢求您,带奴婢去找国公爷,奴婢有话必须当面给国公爷说。”
“好,你先别动,我让侍卫用木板抬你去国公爷书房。”嬷嬷连忙应声,因为萧炎已经吩咐过了,所以木板很快就准备好了。
到了萧炎书房,萧炎端坐在案板前,王小五站在萧炎案板左边。
见秋儿被抬进来,萧炎和王小五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,没有想到王静璇怀着孕下手还能这么狠,就不怕用力过度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吗?
“秋儿,你不是侧夫人院子里的人吗?有事可以直接跟侧夫人说,来找国公爷所为何事?”王小五率先开口。
秋儿趴在木板上,仰头看着萧炎。
“爷,请你屏退左右,奴婢有要事跟您说。”
萧炎让其他人下去了,秋儿看着王小五,迟迟不开口。
“你直说吧!小五从小跟在本国公身边,是本国公的左膀右臂,有什么事情尽管说,不必避讳他。”萧炎看着秋儿解释道。
“国公爷,奴婢要状告侧夫人,一是她红杏出墙怀了侍卫的孩子,二是她连同王大少爷一起残害许家大姑娘许静淑。”
萧炎和王小五都十分震惊,残害许静淑的事萧炎想到了,可是红杏出墙,怀了别人的孩子,这怎么可能?
“你说的最好是实话,否则本国公决不轻饶。”萧炎忍着怒火说,这可是他前世今生期待已久的孩子,怎么可能是别人的?
“国公爷,奴婢说的都是实话,若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。”秋儿趴在木板上右手做了发誓的手势对着天说。
“大夫检查过,月份大小刚刚好,你有何证据证明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本国公的?”萧炎将重心放在了王静璇红杏出墙的事上,忘记了要调查许静淑的事情。
王小五听到秋儿所说的也十分震惊,他知道王静璇脾气不好,却没有想到王静璇敢给萧炎戴绿帽子。
“回国公爷,那个大夫被侧夫人买通了,说的是假话,若是想要证明奴婢说的是不是实话,只需要另外找大夫把把脉就行了。”秋儿忍着身上的伤痛说。
“王小五,去请两个信得过靠得住的大夫给侧夫人把脉。”
王小五立即意会,毕竟这是家丑,找两个大夫是为了鉴别秋儿说的是不是真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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